她看着他,眼眶里有泪花在闪动。“爹……”
夜赫因她悲伤地语气而胸口抽疼。悄声无息地握住她冷得彻骨的手。如果可以,多希望她永远不要有这样伤心的神情,永远眼眶里不要出现眼泪!
云舒望着徐应元,迫切地想知道:“我娘呢?”
徐应元对着她地眸子,苦笑一声,“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云舒瞠大了眼睛,“娘不是已经不在了?”
“或许是,但是没有见过她的坟,没有见过她地尸体,我就不相信她已经死了。”徐应元地眸中,有湿润的气息。
云舒看着他,好想一下子,获得从小到大缺失地记忆。
徐应元叹口气,拉着她坐下,“先坐着吧,身子才好,别太累着。你想要知道的,爹会慢慢全部告诉你。”
“我现在就想知道。”云舒倔强地道。“至少先让我知道几个问题。”
“你问吧。”
“你们为什么不要我?”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止不住地心酸难过。夜赫望着她。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如此悲伤,大眼中有深深的忧愁。
“不是不要你,”徐应元伤痛地道,“而是,你是被强迫分离我们身边的……”
“什么?”云舒瞪大了眼睛,“谁能把我从你们身边抢走?”
“哎,”徐应元一声叹息,往日的一幕幕,又开始在脑海转动起来——
十九年前,年有二十的徐应元离开玉安堂,到京城著名的世家候府做大夫,专给府上的老爷太太公子哥们看病。这候府出了个贵妃,其家中富贵不可言喻,但候老爷候夫人,皆是小器之辈,徐应元在候府中日子过得并不舒坦。
候府最小的小姐候婉盈,候夫人三十五岁上下才生的她,所以格外宠溺。这候婉盈长得非常柔美,是京城中最美的女子之一。原是想十四岁的时候就送她进宫的,但父母念她年纪小,不甚舍得那么早嫁入深宫,想养到十六七岁再说。
候婉盈一次在家中爬树摔下来扭了脚,徐应元恰好经过,便将其救起,第一次见面,却已经告示着终身的悲剧。
候府自然不允许将要成为妃子的女儿与家中大夫私会,所以,他们就义无反顾地私奔了。
候婉盈虽然是大府千金,从小娇生惯养,但是跟了他,餐风露宿,居无定所,却从来不抱怨,二人没有煤灼之言,没有大红花轿,拜天地为父母,撮两根香,系两朵红花,就结成了姻缘。
两年后,候婉盈怀了身孕,于是在余姚定居下来。她知道家中父母思想腐朽且脾气倔强,就是她有身孕,也不可能接受他们,所以纵是余姚与会稽相隔如此之近,他们也未曾回去过。在婉盈怀孕七个月时,他们在余姚街头漫步时遇到了候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