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到冰尘流产一事,倒有些意外的模样。她端坐于床榻,心下寻思,怎么不用费心思,她自己倒小产了?
心下并没有爽快,毕竟害人并不是津津乐道之事。一切的一切,不过因为她是皇后而已。冷笑了一声,皇后有什么意思呢?她比一个普通的妃嫔都不如。蓦然脑海中浮起那个五官冷俊,冷漠地几乎让她窒息的夜赫来,心更像被绞在了一起,疼痛不已。
正在胡思乱想,忽闻得太监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皇后忙站了起来,蹙起了秀眉。皇上这个时间怎么会来?迎出大殿,韩霁已经风风火火地来了,她忙行礼,偷偷拿眼看他,不禁有些担忧。他面色不佳!
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冰尘一事……果然,韩霁一开口便说:“皇后,冰婕妤的事,你可知道了?”
皇后惊讶道:“冰婕妤怎么了?”
“怎么了!”韩霁喝道,“你为六宫之主,难道不该为朕的子嗣后裔积点福吗?”
皇后心突突的跳,“皇上,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可曾做了什么对不住您的事。”
“没有?”韩霁冷冷地,“为什么冰婕妤参加了你的寿筵,下午来请安之后就滑胎了呢?是怎么回事,朕想你心里有数吧!”
皇后吓得跪倒在地,“皇上,这事臣妾可是冤枉!臣妾对天誓,并没有对不住皇上您的地方。而且昨日寿筵,冰婕妤吃的与大家无异,如果是因为这事,大家都糟央了,何以大家没事,就她有事呢?”
韩霁哼了哼,“是么?难道你没有对她‘特别照顾’吗!”后宫的纷争,韩霁是早有知晓的;只是一直以来皇后做的隐密,且因为她家族势力庞大,所以也就将就将就过去了,并不计较。但是这次,他怒了,不是因为冰尘,而是因为所有的积怨被引爆了。
皇后伏在地上,声泪俱下,“皇上,臣妾自十六岁进宫,从未做过对不住您的事!此心可照天地日月!”
韩霁重重地哼了一声,双手负于背后,震慑严肃地道:“这几年玉嫔,梅嫔等人的流产,你以为朕都不知道是你做的?!朕劝你还是及早收手,好自为之!”说罢,生气地甩了甩袖子,大步地走了。
皇后跌坐于地上,泪水淋漓不止。想到皇上说的话,止不住如履薄冰,全身颤抖。她拢着双手,抱着自己,宝兰宝菊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两人脸上都是尴尬与无奈的神色。
一个小宫女,悄悄地就出了永惠宫,往露荷殿去。
刘贵妃听了小宫女的话儿,不禁露出浓浓笑意。“看来齐佳的好日子不远了。”
素玉亦点着头,“能让皇上气成这样,恐怕再给她来点厉害的,连废后的心都有了。”
刘贵妃微微地嘴角上扬。皇后的宝座,她是胜券在握的!脑中蓦然又想起那个人握有她把柄的人。这么久了,完全查不到消息,难道,Ta竟不是宫里的人么——
夜府。
夜幕低垂,细雨飘飞。天气骤冷了,床上的夜赫,盖着厚重的被子,神智却是清醒的。夜夫人坐在他身边,唠唠叨叨的:“快躺下吧,才刚醒来不久,人还虚着呢!”
夜赫蹙眉,回想着那日被蛇咬的一幕。怎么他的屋子里有蛇?将军府上守卫森严,佣人仆役也多,怎么可能一条蛇进入他的屋子没人看见?他的直觉告诉他,是有人将蛇偷偷放到他屋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