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的眉突突的跳。哎,可惜她在宫中,不然的话,也许可以帮到他。
“只可惜,我这辈子就得他这么个好朋友!”魏长歌有些悲凉。
云舒望着他,心中升出不忍与疼痛来。她知道,他从小到大,是那样的孤苦!夜赫是他的知己,是他的好友,他一定不想夜赫出事。
这一整天,魏长歌都没精神,时不时就走神,或是喃喃自语不知道夜赫究竟怎么样了。但愿不要一出宫,就传来夜赫已死的消息。做晚上的御膳时,魏长歌不小心被油溅伤了,云舒忙给他拿芦荟擦,叹道:“你竟为他这么伤神么。”
“谁叫他是我的兄弟呢。”他苦笑。
云舒见他这样,几乎脱口而出:“也许我可以帮他——”
魏长歌的眼睛亮了起来,望着她,但随即又黯淡下来,“你怎么可能会帮得到他。你难道对毒蛇很有研究不成?”
云舒咬咬红唇,见旁边无人,才低声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小时候在山上住过一段时间,师父也教我认了很多毒蛇以及解药。”彬师父每日捉蛇回来,以家蓄让其咬之以辫认牙印,云舒跟在身边,也学习了些许。
“凭是那样也无用。根本不知道夜兄是被什么蛇咬的。”
“我会认牙印。”云舒小声地说,“只可惜,我出不了宫。”
魏长歌的心突突的地跳,“你当真的会吗?”他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能从夜兄的伤口看出来是被什么蛇咬伤的?”
云舒点了点头。不过她皱眉道:“就是会,也没用了。我是宫女,出不得宫去。”
魏长歌搓了搓手,沉默下来。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魏长歌拉着云舒非常小声地道,“那我们……溜出宫去。”
云舒的眼睛瞪大了起来,“溜出宫?这怎么可能!”
“我今晚可以呆到子时方才出宫。待到夜色暗了,御膳区之中鲜少有人走动,我知道有一处城墙附近有参天大树,我们试试,兴许能从借树的高度越到墙外头去。若能出去,子时之前再赶回来。”
云舒摇着头,“这怎么可能,宫墙若是我们随意就可以攀进攀出,那不知有多少刺客能够进宫来了。”
魏长歌眸光一黯道,“那倒是——不过我想试试。说不定咱就有那好运气呢。”
云舒望着他的眸子。她知道他是认真的。一股儿新鲜与冒险的感觉,打心底窜上来;让她不禁也有点兴奋。能够偷偷溜出宫去吗?这太耸人听闻了。
魏长歌突然盯着她看,云舒不知道他怎么了,疑惑地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忘了考虑你的感受了。也许你不愿意——毕竟逃出宫去,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万一被人逮到,我就毁了你了。”
云舒心内一股热流滑过。他能顾虑她的感受,真好……她低头想了想。魏长歌轻功应当很不错,而她,虽然年久失修,也还不至于扯他后腿。这样的话,如果当真能溜出宫的话,只要不出去太久就没事。
好一会儿,她才回:“那好吧,就去试试罢。”
魏长歌的眸子火一般温暖,“谢谢你,舒儿。”
云舒被他望得满脸通红,垂了头道:“那具体的,还要你来计议计议。”
魏长歌点点头,看了看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