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沾了蕊心的指尖,轻轻点在方才痛哭士兵的盔甲上,而后稍稍弯腰,俯身将这株萱草递到李涯的身前。
冷道:“拿着。”
李涯稍稍低头,浅淡的瞳孔里倒影着此时身前的这株橙黄小花。
他应声握住萱草的茎,而后仰头看江素,心平气和的问道:“江姑娘这是何意?”
虹妖已除,他此时对自己的不幸抱有一丝侥幸。
江素名正言顺砍了个精怪,心情不错,少有的好耐心,解释到:“此名萱草,你可知?”
李涯颌首默认。
“那你可知它还有个别称,名叫忘忧?”
夕阳此时正将余晖洋洋洒洒的打在忘忧草上,沉入湖底的旧心又似一滩被惊起鸥鹭。
“……”
满园忘忧忧难忘,梦里还魂魂难还。
李涯眼中明暗交杂,咽部上下吞咽,略有哽咽,沙哑的开口道:“在下……不知这草的忘忧别名。倒是知道它另的另一个名字”
江素颇有兴趣的问道“哦?又唤何名?”
李涯这次嗓音低沉,一字一句道:“宜男。”
“宜……男……”江素凝视着走廊一侧的橙光小花,低声重复了一遍。
“走吧,去我房里。”李涯开口道。
石实默默看着少女点在自己盔甲上的“忘忧”,用手蹭了蹭蕊粉,捻了捻手指。
“忘忧……宜男,哈哈倒是和李涯你相配。”
“原来你府中的花都是有讲究的。啧啧啧,不愧是大将军。粗中有细。”这陈大公子完全没把李涯当做病人,伸手在李涯的肩上重重的拍来拍去。
李涯高抬眼皮,轻轻给了他个白眼。
“闭嘴。”
行至卧房。
石实将李涯缓缓的推至床前。这位士兵尽职尽责的将自己的将军轻手轻脚抱到床上,好似是捧了个稀世珍宝千金难得的瓷器,小心易碎。
而后起身站到床榻边。
江素左转看陈则申,右转看石实,略微疑惑到:“将军,何人为你宽衣?”
李涯开口道:“陈则行。”
“???”
“将军府没有侍女……,让陈大作为挚友来关照他?”没有多问,自顾自的走出卧房。
……
站在屋檐下,江素仰头望远处的柳枝。
石实呢?
过了半晌,“滋啦”,卧房门被打开,石实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大步停在门外,对江素道:“江姑娘,将军请你进去”
“嗯”江素应到。
石实将门关上,并没有进来。江素缓缓走近卧房,靠近床榻,见到床上的情景,她不免也愣了一下。
李涯靠坐在床上,身后垫了一个枕头。此时他身上外衫尽去,只留了上半身的寝衣。下身的关键部位用被子挡住,两条笔直纤细的腿裸露在外面。
那腿过分的细了,很容易让人想到筷子一词。膝盖的形状过分清楚,上连的股骨,下连的胫骨和腓骨,几乎都能隔着那层皮看出来。
李涯的腿果然萎缩了。
萎证啊……<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