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责五十,那粗粗的木板几乎将凌皓杰打的遍体鳞伤。红肿的血瘀,青黑色的皮肤,还有出血之处,整块皮肤简直让玉蓁蓁都不敢再看下去。她默默的咬着下唇。将金疮药粉倒在手心,后尽量轻柔的涂抹在凌皓杰的整个后腿上。
尽管玉蓁蓁的动作已经轻到不能再轻,但她还是能听到凌皓杰隐忍的吸气声。她知道,那一定很疼,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疼,而如今,凌皓杰不但要忍受着这疼痛,还要在思过崖上被折磨三日,念及此,玉蓁蓁红着眼圈。重新将凌皓杰的裤子提好,后来就那么起了身,与凌皓杰一般,跪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尽管面色苍白,却依旧挂着笑脸的样子,说话的工夫,眼泪就落了下来,“你这么做,值得吗?”
“你……你都知道了啊!”凌皓杰的表情中显然带着些震惊。他满以为自己的这点小九九不会被轻易看穿的,结果刚刚走了个看穿的程思芜,又接着来了个看穿的玉蓁蓁,凌皓杰当即觉得有点受伤,自己就好像一直在戏耍的猴子一般,只有自以为聪明,实则只是个大笨蛋而已。
“只是为了这么简单的原因,就把自己伤害至此。二师兄,你这么做,值得吗?”玉蓁蓁声泪俱下的又问了一次,此时此刻,她的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面前这个男人,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她却总是漫不经心的对待他,将所有眼光放在凌波身上。她为凌波死,他就甘愿为她守候至白头,终身不悔;她为凌波哭,他就不离不弃的守在一旁,悉心安慰……太多太多的回忆,如今如同潮水一般的奔涌而至,几乎将玉蓁蓁淹没。凌皓杰的回答,传至她耳中,带着某种空灵的坚决: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是啊,我看得穿他们啊,却唯独看不透你。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蓁蓁,我是陷入你的迷局中,再出不来了。”凌皓杰说着,还起了身,将脸架在玉蓁蓁肩膀上,一副赖在玉蓁蓁身上不下来的样子。
玉蓁蓁一下又变成了大红脸,感觉到凌皓杰的气息从这么近的地方传来,还让她脸红心跳了好大一阵子。末了,她才颤抖着抬起手拍了拍凌皓杰的背,后道,“二师兄,别闹了,你的身子要紧。”
“我已经没事了,你就让我靠一靠嘛。”凌皓杰看起来的确是好多了,默大王的草药倒是颇有疗效的,只不过一好些就立刻像胶皮糖似的黏上来,玉蓁蓁的确有些适应不了。
“我暂时不会走的,二师兄别闹了。”玉蓁蓁到最后,唯有说出这个了。
凌皓杰听了,这才回到自己床上,乖乖躺下,后眨着眼对玉蓁蓁道,“那你要整晚照顾我,我是病人!”
这一套一套撒娇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啊!玉蓁蓁颇有些无奈,却也带了几分小幸福,先捋了捋耳边落下来的碎发,后对凌皓杰道,“好,二师兄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照顾一夜而已,这也没什么……”
“蓁蓁,你知道吗,我总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凌皓杰将玉蓁蓁拥住,就像玉蓁蓁环着他一样的紧,“我多怕有一日梦醒了,发现你不在我身边,这些美好好像不真实一样……”
……
……
……
错了,原来一切都错了,大错特错,错的离谱,错的可笑;皓杰,哪里是你在做梦,这些过往,明明都是你给我的美梦。如今终于梦醒,皓杰,你不愿再陪我做梦了,你把事实血淋淋的铺满我眼前,你让我如何前行,又让我如何后退?皓杰,我能感觉到你的爱,可那些都是假的吗?都是应粼制造出来的吗?我不信,我如何都不信!
所以皓杰,就算是为了问个清楚,为了当面见到你问个清楚,我也一定不会就此萎靡下去。皓杰,如果你真的想杀了我,直接刺穿我的心脏不是更好吗?为何偏偏要偏了一寸?皓杰,你一定有苦衷,我知道,我了解,所以我一定要尽快找到办法,然后去异兽族见你,我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玉蓁蓁死死咬着牙,眼圈红了又红,她却都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不能哭,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哭,再多流一滴眼泪,她就是输了;她以前已经输了凌波,够了,这次她绝对要把事情问个一清二楚!玉蓁蓁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她面色铁青,与刚刚的苍白之色又有不同。闭上眼睛,与凌皓杰那些曾经、那些过往就如同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来回游走;这与当初失去凌波是完全不同的心境,那一次是绝望,但这一次,她还心存小小侥幸的。
玉蓁蓁轻轻抚着自己胸口外一寸的伤口,毕竟体内还有一小部分的白虎之力,而那部分力量也丝毫没闲着,她这般摸着都能感觉到血液似乎在逐渐的凝固,尽管速度已经不及从前那般快。玉蓁蓁叹了口气,索性挣扎着起了身,动作轻缓的打坐,让体内灵气周天循环,以使白虎之力能够顺畅的于体内任何地方奔走;这么一打坐,玉蓁蓁才讶异的发现,或许因为剑锋将部分血液输回给自己的原因,似乎白虎之力比之前更奔腾了些;如果自己再努力一把的话,没准明日就真的能保持一个比较好的状态与冥赤几个一道去失落世界了。玉蓁蓁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到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依旧咬着牙继续周天循环自己的灵气,以让白虎之力更快的修复自己身上所受之伤。
现在的玉蓁蓁,已经是从地狱走过一遭的,她经历了彻骨的痛苦,所以才会倍加努力,只为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关于爱的答案,一个关于坚定的答案。(未完待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