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看她人好,没架子,冲谁都笑脸,训练还不怕吃苦。这对着战友是女汉子,对着老大是女荡娃的238,即使是这4年来陆续加进来的新尖兵们,也是有小小的耳闻的。
毕竟聂皓天娇妻失联的事,也牵扯着大家的心。如今看着林微安全归来,大伙儿对她自然是和从前一样百般呵护。
雷丰和林微有长久情谊,两个人自然走得近些。这一日,她和雷丰又在海滩上散步。
雷丰觉得,回来的238虽然看似还是和原来一样活泼可爱,但眉心多了一股成熟的忧愁,和他说话,也不再如从前一般直来直去。
她有心事,也有秘密。但又怎么样呢?她回来了。
林微在地上挖了一把沙,向着海边砸去:“你说赵天天是怎么回事?对我始终冷冷淡淡的?”
雷丰在冥想中回神,笑道:“他就这样,对谁都装酷。”
“但他和陆晓,一直都对我怀有敌意。我又不是傻子,难道看不出?”
“也许是你太久不回来,他们为老大感到不满呗。而且,你还惹那么多的祸端。”
她干脆把手上余下的沙子往他的脸上砸:“你才惹祸。我好端端的嫁人,你捉我回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做什么?”
“这地方鸟语花香、绿草茵茵,你从前在这儿也有美好回忆。不留恋也算了,居然还想偷跑?”
“啊?”林微向他瞥过来,他得意地:“你瞒不过我的。不过,你天天转悠也没用,这地方,没有专用的交通工具,你变成鸟儿也飞不出去。”
“谁说的,有翅膀当然飞得出去。”
“你还没飞,就被赵哥给射下来了。呀呀呀……”雷丰用双手做成假的双翼,“呀呀”的叫着,又“呜”的一声扑的倒下来。
逗得林微前俯后仰的笑。往地上的雷丰踢了一脚:“你家聂老大当初真的和你说:尽快来猎岛找我?”
“当然。”
“那为什么现在还不来?”
“他做大事呐。你少添乱。”雷丰凶她,她嘟嘟嘴:“我就添乱,有本事你们不管我。”
她小踢了一脚雷丰,又狠力一脚踢向沙滩上的浮沙。她心里简直乱得发抖。
猎岛是不错,初回到时,她确实也惊喜交集、心情澎湃。但是,安静了这几天,她心里的担忧却与日俱增。
她从婚礼现场脱逃,聂皓天和项子翼之间的争斗必然由明转暗,聂皓天一时之间只怕难以抽身。
而她被困在这一方枯岛,组织和她失去联络,后果真是让她不敢去想。幸好这次婚事搞黄,她是被动的,组织也等着她这婚礼被聂皓天搞黄,因此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未必会为难她。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偏这猎岛又是海上一独岛,如雷丰说的,没军令,蚊子都飞出去半只。
雷丰跳起来向她脸上扇风:“愁什么呢?”
“我想你老大了……”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下午才说想念他老大了,晚上便接到聂皓天的网络信息。
猎岛这地方,不给你通讯你就与世隔绝,要是赵天天给你权限,那她就直接能联系到外太空。
聂皓天在视频里安心的笑,手伸到屏幕上像是与她相触:“我听雷丰说:你想我了?”
“才不想。”她扁着嘴儿,却也忍不住伸出手掌,两个人隔着屏幕掌心相对。一时竟无话,像是隔了遥远的岁月,彼此间却再无距离。
曾经千山万水的阻隔,曾经岁月漫长的分离,像做了一场始终在路途跋涉的险梦,好不容易才醒来,幸好他还在身边。
风儿从窗外刮进,吹得眼角冰凉,她突然抿着嘴角,趴在桌子“呜呜呜……”的放声痛哭。
那么多的委屈和惊惶,她一直想要好好哭给他听。想要在他的怀里,撒着娇儿撒着野,有他只手撑开遮住天空,她便可以无法无天、无所顾忌。
“呜呜呜……你混蛋,你开枪打我,你混蛋,我坠崖不来救我,你混蛋,居然找不到我!”
这样的控诉,如锤子击中人心。
“微微……”一声极痛的呼唤响在耳边,趴着的头被男人强按在怀里,他极促的喘着气,好久才憋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只有这一句话儿说出口,再坚强的男人都忍不住悲泣。
除了对不起,他还能说什么?那一日被林漠所胁,如果他能听命的放下枪支,微微是不是就可安然无恙?
即使是被乱枪扫开几段窟窿,能及得上失去她的痛?他一生自信自傲,枪法如神,脑子更是比谁都管用。但就是这么个自命不凡的自己,不肯扔下手中的枪,妄想与赵天天争取时机合力把林漠击毙。
他终以为万事皆在掌握,总能稳操胜券,但原来,世上有些事,是不能计算,无法操控。
微微,我错了,错了,错了!
她傻傻的任得他抱着哭了半天,又傻傻的抬起眼睛看他,腮边泪痕未干,眼里那一汪泪线又要奔涌而下:“你怎么来了?刚才还在电脑里的。”
“嗯。”他亲她肿肿的眼睛:“我会飞啊,飞到你的身边来!”
“好吧,你会飞。”她又紧紧的搂紧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小腹,小可怜地:“人家腿麻。”
“嗯?”
“肚子又饿。”
“嗯。”
“我要吃饭。”
“好。”他笑了,这撒娇儿的她,实在让他扛不住啊。站直了身子要牵她,她又扁了嘴儿:“人家说过腿麻了嘛!”
“哦……”他头晕晕的条件反射一样,把她抱起,打横抱着出了石屋。门边立了两人,雷丰看着聂皓天微微不稳的步子,叹气又叹气。
雷丰英明,雷丰你是个人才。当年没有爱上238,实在是人间最完美的胜利啊。
林微腿儿在聂皓天的腰间摇了摇,挺不满意的小声嘟嚷:“我比从前瘦了10斤,你居然抱抱就能走不稳?哼,我不在的时候,没锻炼过?”
“没。”换了平日,他会抢白她一番,顺便捉弄她,但现在,他却连一声招架之力都没有。
她又不满意了:“是不是抱惯了小美人,现在抱我反而不习惯了?”
“别栽赃。”明知小女人在耍混套他话,但他心里喜悦,便由得她胡搅蛮缠。抱着她经过列队整齐的、或是正在休憩的兵士的面前,他脸红气也喘。
女人均喜欢在人前晒幸福,具体可参照网络微搏、空间、微信上的幸福秀。只因晒幸福晒恩爱所能达到的爽感,是偷偷玩地下情所无法无拟的。
她与聂皓天,现在已不可能大大方方的秀幸福。幸得现在猎狼有一帮尖兵,而这帮尖兵在岛里如狼似虎,出了岛却是口若铁瓶,所以,林微奴役首长晒幸福晒得非常的爽快。
她一爽快,就扒多了一碗饭。首长大人看她的眼睛便愈加影影绰绰,像在海洋中间闪啊闪的月色,勾得人的心泛起无边的涟渏。
涟渏一波又一波的拍打着她的红心,她用肘子碰了碰他,望了望他坐得不太安稳的裤子下面:“想和我,……那个了?”
“噗……”他喷笑,人在猎岛,她果然活泼又开朗了,居然敢和他开这种玩笑了。他靠过去,把桌子上的碗碟向旁边移了移,撑着腮尖凑近她:“想又如何?不想又怎样?”
“想不想,都一样!哈哈哈……”她挑起火头,便往外面跑。
猎岛近海傍处几点渔灯明灭,穿过由兵士长期开出来的小道,便要到得十里银滩。她在前面跑得急,却被脚下杂草绊到,扑的一下就要倒,她咋呼咋呼的叫:“救命,皓天救命!”
他心头一凛,她的呼救声4年来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他扑得极快,不去扶她,却倒在她前方草地,她这一趴,竟把他整个压着,他抬头时,嘴里竟咬了几根乱草。
她哈哈大笑,呆了一呆,不由得心里难过,唇印在他的额头:“救人是这样的吗?”
“嗯,就是这样的。”4年来,他一次又一次的演练,只求在她坠海前有一个解救她的方式。
他紧紧的搂住她:“如果能让我重来一次,我宁愿是我坠海。”
她轻轻的:“我不要,那样活着太难受了。”
她挨在他的身上不肯起来,月光低垂,树上垂下的藤条像无数的小手拂在她的头顶。
她趴在他的身上,小手轻轻的撩着他腮边的发丝,又闭着眼睛细细的抚他的眉,他的眼,他高高的鼻子凉凉的唇……
林中静谧,月色幽深,最是浪漫微妙的好时光。他却突然翻身,紧紧的把她压在身下,低头狼吻骤起。
她停了下来,用手推他的胸膛:“干嘛呢?”
“你说我要干嘛!”他突然拉起她的小手,向着自己的裤裆处伸去。
“喂,禽兽……”
好熟悉的词语啊,聂禽兽,能引他彻底疯狂的“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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