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北大门已经进入了戒严状态。
林巍的进口车驶入街道,此刻的雨依旧未停,酝酿了几日,似乎是要下个痛快,竟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对于即将准备火拼的黑帮来说,这或许是件好事。
行人稀少,可北大门派的人却随处可见,他们此刻集合似的向北大门派的街道上集合着,林巍放缓车速,驶入人流蜂拥的街道。
和丁青约好的见面地是一家规模不小的中餐厅。
此刻,中餐厅外的街道上停着长长一排汽车,大几十号人举着伞留在了屋外,林巍的车刚停下,便有人主动举着伞靠近,为他撑伞。
林巍推开门,对着身旁的人微微颔首,整了整西装,迈开脚步。
刚踏入中餐厅,丁青的声音便传到耳边。
“西八,张守基这狗崽子,真以为老子不敢弄他”
他似乎是刚打完电话。
见到林巍,丁青方才还在脸上的怒气便转瞬即逝,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没事吧?”
“我没事张守基这家伙是想全面开战吗?”
林巍眉头微皱,从丁青刚才的话里,猜测到了张守基的动作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这狗日的砸了大地建设的施工地.狗崽子!”
丁青脸色阴沉,眼中的凶狠之色一闪而逝:“这狗崽子是真被在虎派当了刀用,妈的。”
林巍表情冷漠:“礼尚往来就是了。”
“没错!”丁青重重一拍桌子。
此刻,李子成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擦着刀,他手中一把小臂长短的寒刃磨得锋利,浑身都是杀气。
丁青看向林巍:“你的人还在加里峰洞?在虎派动了多少人?”
“还没消息。”林巍看了一眼手机,崔永豪的电话还未打来,倒是一直负责监视着黄大勇的权俊佑发了两条短信来。
一条写了他跟踪黄大勇发现对方去见了在虎派的人。
另一条则写着权俊佑已经将黄大勇拿下了——他倒是干脆,在逼问黄大勇为什么和在虎派的人私下见面无果后,就直接将黄大勇连人带小弟都控制了起来。
现在正按着黄大勇回到了按摩店里等待林巍的指示。
大头也发来了一条短信,上面的文字倒是不多——只有大哥对不起,这几个字。
林巍只是让大头把还能打的人手带到北大门集合,多的话一句没说。
丁青的脸色阴沉不定,半晌,他拍了拍林巍的肩膀:“兄弟啊,这次是大哥大意了,没想到这张守基这狗崽子竟然真的敢这么玩,让在虎派和帝心派的人拿你开刀,让你损失大了。”
“大哥。”林巍眼神布满杀意,用充满愧疚自责的语气说着:“大哥,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他们会下手这么果断,张守基就是奔着打残我们来的。
我虽然察觉到不对但没想到他们的人会这么多,我的人会输的这么快。”
也就在此时,林巍的手机响起,他看过一眼,说道:“加里峰洞来消息了。”
丁青示意他接。
林巍接起电话,崔永豪的声音有些虚弱。
“大哥,他们撤了”
“受伤了?”
“.腿上挨了一刀。”
“输了?”
“.”
林巍几乎能想象得到崔永豪此刻即羞耻,又不安惶恐的模样。
“大哥,对不起!”
崔永豪先是道歉,而后说着:“其实也不是打不过,只是我们”
林巍什么都没问,也不需要他交代过程找补狡辩什么,只是打断道:“安成泰呢?”
“他的赌场被砸了,其他的地方没被破坏。
王社长的人最开始都在他的KTV,收到消息后在赶来在来的路上被偷袭,车子直接被撞翻了,王社长也进了医院。”
“知道了,叫尹昌南带着人来北大门。”
林巍挂断电话。
扭头,看着丁青关切的眼神,他低声道:“手下的人伤了几个,剩下的我都叫他们过来了。”
“好。”丁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坐着休息一会吧我倒要看看张守基这狗崽子想干什么!”
丁青说完后,便拿着电话去了一旁,而林巍则坐到了李子成旁边,面露几分阴郁。
李子成瞥他一眼,将手中短刀放到一旁:“真没事?”
“没事。”林巍叹了口气,只是说着:“这次事情结束,我也该好好收拾收拾手下的人了。”
“不用着急,你和你底下的人都很年轻,借此机会好好调整调整,说不准是件好事。”
李子成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林巍看着他,觉得他这话还真有几分真心实意在。
林巍勉强笑笑:“嗯。”
李子成不再说什么,不想被人被当做是在火上浇油。
他起身,拿起一根烟递给林巍,拍拍他的肩膀:“去透透气?”
林巍接过香烟,叼在嘴上,没有点燃,和他一起走向门口,推开门,风裹着雨滴便落在身上,两个小弟举着伞一左一右到了林巍和李子成的身边,还有人殷勤的拿起打火机凑来。
他的金属打火机摩擦着,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因为下了雨,连着擦了好几下都未曾打着,李子成干脆摆摆手,拿出自己的火来。
他用的和林巍一样,都是最便宜的那种塑料打火机。
“有时候反倒还是便宜货好使。”他笑着,一只手按下火机。
林巍双手罩着风,凑过前去点燃,吐出两口烟雾后仰起头来:“是啊.”
两人就没再说过话。
在门口望着大雨洗刷着街道,直到丁青打完电话,推开门,无奈的骂着:“呀!你们俩不淋雨不痛快是吧?西八.那就现在出发!带着人去游戏街,帝心派的狗崽子们都快要到了!”
“给他们一记狠的——这群狗崽子,竟然还敢真的上门来!”
丁青面露狠色,插到林巍和李子成中间来,垫着脚费劲的勾着两人的脖子:“嗯?能不能行?”
李子成丢下烟头:“林巍,说起来,我好像还没和你一起打过架?”
“我也还没见过子成哥的身手呢。”林巍哈哈笑着。
也正巧就在此时,两辆黑色轿车和几辆面包车相继而至,大头鼻青脸肿的从一辆轿车上推门而下,甚至不等车停稳。
瓢泼大雨在他下车后,不用几秒就让他连内裤都湿了个透彻,而大头却视若罔闻。
他猛地九十度鞠躬,此刻只穿着白衬衣,肩膀处裹着的纱布上还透着血。
“大哥,对不起!”
林巍笑容一滞,李子成收回视线。
“来了?”林巍不冷不热的说着,而大头则保持着鞠躬的动作:“大哥!对不起!”
他再次重复着。
也不知是淋了雨太冷,还是紧张,声音都在发颤。
林巍拿过身旁人的雨伞,走到大头身前,替他挡着雨的同时,拍拍他鞠躬露出的后背,低声道:“怎么不在医院休息?”
“我只是小伤,大哥.对不起,我连帝心派的崽子都没打赢。”大头眼眶都在发红,也不知是气急还是伤心。
他身后的小弟有一人出声道:“大哥,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大头,去店里休息休息,受了伤就别逞强,万一再发烧了呢?你的人跟着我,正巧,子成哥也想试试帝心派的水是深是浅.我也如此。”
林巍话音落下,大头猛地抬起头来,想要拒绝,但林巍却已经将伞摆在他的面前。
望着林巍伸出的雨伞,大头嘴唇嗡动着,最后却只是再次用力的九十度鞠躬,低着头,可林巍却用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受伤的那边。
大头疼的差点叫出声来,发出一口倒吸冷气的嘶嘶声。
他抬起头,却看见林巍的眼神冰冷的直视着他:“大头?”
大头或许是因为疼痛,弓着身:“是,大哥。”
林巍将伞递给了大头,大头双手接过。
林巍这才最后吸了一口烟,将烟头丢在地上,意味深长道:“输了就是输了,总有机会赢回来,逞强没有意义,搞坏了身体,万事皆休。”
“谢谢!大哥!”
大头大声说着。
林巍扭头,远处又开来几辆面包车,尹昌南从面包车副驾驶下来,大声道:“大哥!”
林巍微微点头,提高声音道:“呀,都还没被打怕呢吧?”
“没有!”小弟们凌乱的回答着。
“没吃饭,就去陪大哥吃点?”林巍指了指身后的饭店。
“没有!!!”
齐声高喊的声音盖过了雨声。
“西八.干碎帝心派和在虎派的狗杂种,杀!”
林巍怒吼一声。
“杀!杀!杀!”
就连其他人都被这氛围感染,举着棒球棍或铁棒,大声嘶吼了起来。
打这种群架很少有人会带刀,因为绝大多数情况下,人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和精准度——只有极少数真没脑子的,或真有把握的,才会带刀,要你伤而不死,也不怕落上官司。
林巍将西服外套脱下,随手丢给身后的小弟:“子成哥,走吧?”
李子成勾起嘴角,对着身后的小弟挥挥手,那小弟顺他的视线一看,便心领神会的回屋取回他的短刀来,而他活动着肩膀,也只穿着衬衣,昂起脖子,怒声道:“崽子们!走了!”
“是!大哥!”
两派人马混在一起,近百人蜂拥着提着各式武器汇聚一起。
李子成提着短刀,林巍接过尹昌南递来的棒球棍,转了两圈。
“呀!呀!西八,愣头青!”
丁青在饭店里探出头来,这回店前的小弟都在往外走,竟然一时乱糟糟的没人给他打伞。
他举着两个厚厚马甲:“我买了防刺服!西八!呀!我们有钱了!知道吗?不让人省心的狗崽子!”
林巍和李子成相视哈哈笑着,共同迈步,接过丁青手上如战术马甲般的防刺服。
“小心点!”丁青翻了个白眼,重重拍了拍两人的后背。
“出发!”李子成,等到丁青亲手给他套上厚厚马甲,振臂一挥!
于是,因雨而无所事事待在家里、或店铺中发呆的商户们,便看着这一大群几乎将街道填满的男人们,气势汹汹的直奔游戏街而去。
路人们无不避让纷纷,甚至有原本打算驶过的车辆,也匆忙的打开转向避让,或干脆掉头。
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向游戏街进军的路上,甚至还路过了崔敏舒家新租下的那间服装店。
林巍扭头看去,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站在玻璃门内,挑头仰望的崔敏舒。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偏头看着她。
崔敏舒也没有出声,只是站在玻璃门内,举着一只手,林巍出众的视力让他看得清楚——竟是一张护身符和一枚十字架。
她到底还是选择了我全都要。
林巍露出笑容,收回视线,就连身边的李子成,都未曾注意到他曾短暂的与崔敏舒眼神交汇的那几秒。
雨越下越大。
才刚踏入游戏街,林巍便看到了远处乌泱泱的一大帮人。
“这群狗崽子还真打算就从游戏厅开始砸啊?”
“谁不知道我们大哥最喜欢这家店?”
李子成调侃着,手上的短刀,早已缠着绷带,牢牢束缚在手上。
林巍同样裹好了绑手的绷带,此刻缓缓戴上了今天一直装在兜里的皮手套,拿着棒球棍,直指远处。
一头红发的赵贤也远远的望见了今日新结的仇人。
“西八.林巍!”他扯开嗓子怒吼着,手中还是拎着那把铁链:“宰了这个狗崽子!”
“帝心派的崽子!我操你妈!”林巍身后有人爆出一声国骂。
无数把雨伞被丢向两旁,倾盆大雨再无隔阂的落到身上。
原本行走着的两拨人仿佛被按下了发令枪,根本不需要谁去督促,便如同赛跑般,冲向了彼此。
林巍、李子成、赵贤三人一马当先。
林巍自然是跑的最快的那个。
他身高腿长,体魄惊人,迈开步子全速奔袭,就给人一种宛若下山猛虎般的势头。
赵贤毫不畏惧,别看他腿短,但精瘦的身体跑起来却格外轻盈快速,手里的铁链一边跑一边轻轻转圈挥舞着,直到两人间距数米,他便加快挥舞的速度,表情狰狞。
“狗崽子!”
他怒吼一声,铁链猛地甩向前去。
可林巍却比他更快,他原本举着的棒球棍只是佯攻,在靠近的一瞬,便猛地投掷出去。
赵贤哪能料到这个,挥舞着铁链想要打下球棍,可铁链易攻难守,打了个空,慌乱中再去摇头躲闪,便慢了一拍。
球棍重重砸在他的脸上。
下一个瞬间,林巍便小跳步充分发力,垫步转身后摆!
这一脚不仅看起来十分华丽,实战中一旦命中,威力亦是惊人,林巍身体协调,转身后摆的过程如芭蕾演员般轻盈,可腿部、腰部核心发力,动作极其舒展,发力极其流畅,浑身力量汇聚脚尖,如甩鞭般踢出这一脚。
赵贤被棒球棍砸的脑子里暂时一片空白——可身边的小弟终归也是身经百战,迅速举起手里的棒球棍试图拦截,可却慢了一步。
“咔嚓!”
让人瞠目结舌的声音传来,林巍这一腿竟将举着的棒球棍踢成两截,与此同时,穿过球棍,直直砍在赵贤头上。
赵贤如被球棒砸中,晃悠两下,便向后仰倒,头晕眼花。
李子成看的真切,眼里有些诧异,他知晓林巍能打,可这一瞬间他表现出的实力,却还是让他一时有些震惊。
这一脚若是打实了会死人的吧?
就连赵贤身侧的小弟们都有点被吓到了,可肾上腺素总会让更多人红了眼。
林巍动作不停,没了球棍,他反而愈发如鱼得水——此刻人群混杂,都是短兵相接,他脚步灵活,时刻保证自己身后永远只有自己人在,面对迎面袭来的短刀长棍,或是躲闪,或是提前发力打断对手重击。
纵然依旧不可避免的有中招的情况,可林巍却能及时转身用肩背、皮糙肉厚且穿着防刺服的地方硬抗。
如推土机般,纵然赵贤身后的小弟一拥而上,林巍却还是冲破人群,抓住了正在被小弟搀扶着回神的赵贤。
赵贤缓了好几秒,脑袋才重新开机,可刚刚开机,面前就隐约有两个林巍冲来——承受了重击之后,他的大脑尽管开始缓缓运作,可效果却着实不好。
他本能的挥舞锁链,大喊着无意义的声音,试图砸退林巍。
可却因此让身旁的小弟差点着了道,慌忙躲避之间,便给林巍让了条路出来。
“死!”
林巍猛地一拳砸出。
赵贤彻底断电——本就没有防守意识、专业训练的他,虽然靠着玩铁链自己总结了一套街斗打法,人也足够凶狠,可面对综合格斗技术堪称当世第一,身体素质也几乎全面达到了职业门槛的林巍,却完全不够看。
他身体软绵绵的向地面坠落,可不等他亲吻地面,林巍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又拽了起来。
随手一挡,原本一把想要冲向林巍的短刀,就被赵贤挡住,若非那小弟吓了一身冷汗及时收刀,赵贤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林巍几乎是拿软绵绵的赵贤当做了挡箭牌,逼得原本前冲的帝心派混混们不得不退后避开。
“放开大哥!”
他们怒吼着,却也很快便无暇顾及赵贤——李子成短刀飞舞,下手精准,绝不砍会死人的地方,但刀锋所过之处,那些混混却无一不是捂着胳膊腿哀嚎倒地。
身后的北大门派的人因为两人如此勇猛的表现、赵贤几乎秒倒的战斗表现而大受鼓舞。
他们嘶吼着,如被带狼王领着的狼群,与帝心派的人狠狠撞在了一起。
林巍哈哈大笑着,将此刻还昏昏沉沉没恢复意识的赵贤拎在手里,看着他半跪在地的模样。
“帝心派的西八崽子们!还有谁!”
他昂首怒吼,如狼王咆哮,混乱的战场无人回应,只有帝心派的人愤怒挥舞着武器,试图靠近他,可尹昌南等人早已顺着人群向前横推而去,占据上风的北大门派根本就不给帝心派的人靠近的机会。
林巍就这样拽着赵贤,直到他的脑袋第二次重新开机。
“西西八”赵贤嘴里溢着血,嘴唇一角都裂开豁口,他朦朦胧看着林巍,对方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揪着他的衣领,他想要起身,但腿脚发软,根本把持不了平衡。
眼里的人都是重影,他胡乱的挥舞着手臂,拍在林巍身上,力气却小的可怜,林巍哈哈笑着,松开他的衣领,挣扎着的赵贤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弱小、无助、可怜。
林巍向前一步,将他再次迎面踹倒,踩着他的胸口,伸出手指,指着他的脸。
他双手并成枪状,在赵贤觉得似曾相识的状况下,手指微微抬起。
“砰!”
一根不知是谁脱手被打飞的球棍打着旋落到赵贤身侧,发出咣当声响,他本能的打了个哆嗦,双手捂着脸。
但凡看到这一幕的北大门派的人无不放声大笑,气势大振,而帝心派的人气势却一折再折。
“哈哈哈哈!”
林巍仰头长笑,而赵贤则面如死灰,即便依旧处在肾上腺素飙升、大脑一片昏沉的状态,他也本能的判断出了局势。
他完蛋了!
原本气势如虹,携着初战告捷声势的帝心派彻底进入崩盘阶段,原本就是臭鱼烂虾凑数的人手开始溃逃,核心成员也被打的连连后退,进入了迅速减员的状态。
更糟糕的是,北大门派的人却打出了信心来——对面老大都折了,你凭什么跟我斗?
即便是北大门派平日里最外围的成员,也陷入了痛打落水狗的心态之中,一鼓作气,狂冲乱砸。
小混混打架,除非是泥泞里打滚那般,乱战打红了眼,否则,绝大数情况下,都是气势决定输赢。
像赵贤这般自取其辱的后果,便是像当初大头带着人被击溃那样,从狼群化作羊群,只有被打走跑路的份。
林巍伸出手,指着远处,高声大喊:“尹昌南!”
尹昌南和绝大多数新人不同,他街斗经验丰富,下手狠辣,却也足够冷静,即便是大顺风战,还是黑帮打架这种很容易上头的事儿,也随时对林巍保持着关注。
他始终没有走远,也没有一往无前的冲在最前头,手里握着的铁棍耍的像是一扇门,永远都是先打掉对手的武器再打对手的手脚,最后才重击到让对方失去抵抗能力,给人一种遥不可及,密不通风的感觉。
林巍看的清楚,甚至有点好奇——他总觉得尹昌南动手时十分克制且有章法。
综合格斗练到林巍这份上,就已经不仅仅是一门格斗术了,往往包含了许多科学的性质在其中。
这科学不单单是物理、运动性质的知识,还包含了心理。
任何一个学过综合格斗,或接触过职业格斗的人都会清楚,在擂台上,永远是能看穿对手心理、知道怎么操控对手心理的人,才更容易取胜。
满级的综合格斗不单单包括了拳击、柔术、摔跤、防摔、踢拳、散打、泰拳.等等专业格斗性质的知识,还包括了许多心理上、经验上的知识。
也正因如此,一通百通,他才能通过尹昌南的动作,判断出他绝对经过系统的学习,绝非等闲之辈。
“打得不错,练过?”
林巍等到尹昌南走到他面前,面带微笑的问着。
尹昌南此刻气儿还没喘匀——但眼睛依旧清醒,他左右看着,观察着的同时,回答道:“服兵役的时候学过一点。”
“什么部队?”
“特种部队,选拔上的。”
尹昌南说话时表情有点自豪。
林巍有些诧异:“都混到那一步了,怎么没留下去转职业?”
在南韩服役,除去常规部队以外,自然也可以选择特种部队、海军陆战队等部门进行服役,当然,要通过考核。
尽管关于南韩特种兵战斗力水平的争议很大,但毫无疑问,比起普通人来说,再弱的特种兵也是特种兵,无论体能还是技战术都更胜一筹。
当然,成为特种兵,也仅仅意味着他们经过了更严格的训练,有更丰富的知识,可未必各个都是兵王。
事实上,在南韩这种,所有男人都要服几年兵役就要换一轮的系统里,只要不是转正的职业军人,当过特种兵虽然值得骄傲,但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得罪了长官,越呆越没意思,就出来了。”尹昌南表情浮现出些许记恨,他冷笑着说道:“那个狗草的,迟早我要弄死他。”
林巍看他的表情,便知道尹昌南肯定吃了大亏——在南韩这种前后辈制度极其严格的地方,又是在南韩部队这种排资论辈更加严重的地方,一旦被欺负,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拍拍尹昌南的胳膊:“把这狗崽子带走,丁青老大跟张守基见面,肯定没准备见面礼,把他送去。”
尹昌南狞笑着点头,林巍便迈开脚步,向前打去,一直被踩着动弹不得的赵贤此刻脑袋终于缓过来一点,见到两人像谈论什么货物似的说着自己,嘴上含糊不清的骂着。
“林巍,我草你妈!”
“西八!”尹昌南猛地一脚踩在他嘴上。
一脚,两脚,直到赵贤被踹的捂着脸满地打滚,他也没停下,拿起手上的铁棍一棍一棍的抽在他胳膊上,直到一只胳膊发出瘆人的脆响,才又一脚彻底将其踩到变形。
林巍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赵贤,又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即像是在提醒他示意自己记下了他这句话,又像是在警告他——看好你的头。
赵贤双眼瞪的滚圆,即便痛的发出连连哀嚎,双眼依旧一片血红的在泥泞的街道上仰着头盯着林巍,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盯着。
尹昌南看在眼里,又看了看林巍,林巍只是回给他一个淡漠的眼神,尹昌南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林巍见他点头,露出微笑微微颔首,而后却什么话都不说,向前与队伍汇合,继续追打几乎崩盘的帝心派人手。
尹昌南拉着赵贤就往后边走。
赵贤一只胳膊无力的拖在地上,另一条胳膊被尹昌南揪着走,就只能像一条脱水的鱼,在地上扭曲着身体,含糊不清的依旧低声骂着。
过了转角,尹昌南掏出电话,等了一会,一辆面包车被权俊佑开了过来。
权俊佑打开车窗,看着尹昌南,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哥,怎么了?”
“兄弟啊。”
尹昌南看着权俊佑,表情有些纠结。
权俊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他,尹昌南迟疑了许久,最后才道:“你你以前和我说的话,还记得吗?”
“哥”权俊佑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尹昌南身后的赵贤,表情闪过一丝挣扎,最后,咬着牙,重重点点头:“哥,我记得。”
尹昌南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指了指地上此刻发出小声痛呼的赵贤,伸出手,又指了指权俊佑的后腰。
事实上,在他这么做之前,权俊佑就隐约猜到了他要说的是什么,权俊佑只是低着头,声音沉重道:“是大哥大哥要这么做的吗?”
尹昌南眼神闪烁,但最后却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就这么看着权俊佑。
权俊佑嘴唇颤抖着,两人在这街边的小巷里,中间只隔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赵贤。
地上原本依旧低声骂骂咧咧,一副宁死不屈模样的赵贤却突然惊醒般大声道:“你他妈疯.”
他话没说完,尹昌南便面无表情的再次狠狠踢出一脚。
这一脚极其用力,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要一脚踹死赵贤,而赵贤也几乎毫无反应的被踢晕了过去。
“他是帝心派的?”
“我知道他,帝心派的疯狗,张守基不拴着绳子就发癫的蠢货大哥很不喜欢他。”尹昌南说完,看了一眼赵贤之后,又道:“他救过张守基的命,张守基基本把他当半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