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半信半疑地说了一些,将紫衣女子所说的话遮遮掩掩过去了。慧静和尚也是将信将疑,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经过方才的打斗,我看桂阴山上的妖气散尽了,那个紫衣女子料也不会兴风作浪了。咱们也该下山了。”慧静说道。
师侄俩下得山来,进了张府,此时已经是日落时分了,暮色四合,寒气开始上袭。云儿吃过了晚饭后,早早回房歇息了。躺在床上,云儿仔细思索今日之事,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依着紫衣女子,提防了慧静师叔再说,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云儿又渐渐想到紫衣女子所说的三年期约,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是夜,云儿做了一个梦,梦里这天又看见了紫衣女子,只是她已经摘下来了紫色面纱。眼睛水水灵灵,嘴巴小小,下巴略削,五官端正,好是一个漂亮的清静女子。紫儿身着彩凤戏花喜服端坐在清幽静悄的洞房,窗纸上贴满了双喜,四周布满了红烛。
“云儿,你毕竟来了。”
“我”刚说得一句,只听外面一阵嘈杂,迎面“嗖”的一声射来一支长箭,恰恰云儿躲得及时,刚好从面前划过,射在了窗上。待探个究竟时,云儿觉得脚底突然陷落,不一会儿地下竟然裂开了一个大缝,一双大手竟然把云儿拽将了进去。
云儿脚下一阵乱蹬,竟然惊醒了。醒来发现被子居然被冷汗濡湿了,不禁暗自为这几天的奇怪经历感到唏嘘。自从下山来到秀村后怪事不断,确实也令人担惊受怕的。幸而随身携带了师傅所赠与的伏秽念珠,方才躲过了几劫。
翌日,天气和畅,冬阳温暖,慧静领一干弟子告别了张府向得大兴山而来。一路弟子们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众师兄弟皆道云儿佛法修为很高,天赋很深,短短几月,武功佛法精进到如此地步,必将是灵岩寺百年以来的第一,云儿笑笑,没有开口作答。
到得山上,慧静一行先向主持方丈禀告了几日所发生之事,后各自回房休息了,云儿正待要走时,却被慧空方丈叫住了。
“云儿,这次下山,有没有什么感觉不对之处?”
“是,总是感觉怪怪的,不仅是所有碰到的怪事我一直感觉我被人支使,像是在梦里一样”
“你师叔一切皆好?”
“师叔?”
“也罢,你去罢。”
云儿离开了大佛殿,直奔僧房,几日不见得听,可把云儿闷坏了。
“伙计,这几日来做什么呢?”云儿问。
“云儿,你知道吗,我这几日把《蛊经》翻了一个遍,渐渐研习了所有蛊术,不过我突然觉得我们像是活在梦境结界里”
“梦境结界?”
“嗯,是,我感觉这本《蛊经》像是在暗示什么。”
他这一说,正中了云儿心思,于是他把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及那种怪怪的感觉全都告诉了得听。
二人沉思了良久,不作声。
“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多疑了?”得听说。
“不知道。不过,既然那个紫衣女子说过,我觉得肯定有蹊跷,我们当心罢。”
“云儿,我在这灵岩寺待了一十有三年,倒不要有风雨,倒希望我们多虑罢。”
二人又默默了一阵。云儿突然大惊小怪起来。
“怎么了?”
“糟了我差点忘了,我给你带来一样东西,你瞧”
得听再仔细看时,却原来是冰糖葫芦。
“我当什么东西呢,却原来是这件什物。”
“听你这言语就是不要喽,那好,我自己吃了!”说着,云儿就要把那串红红的冰糖葫芦往嘴里塞。
“拿来吧,哪有送人东西自己留下的道理。”得听急忙忙抢过了来。
看着得听在细嚼慢咽,云儿倒忽然又想起了紫儿,虽说是一面之缘,可又觉得若有所失。而她竟又那么肯定他会在十年之后去找他,那种坚毅的神情让他难忘。如果说喜欢一个人是自愿的话,那么为什么这强加给云儿的喜欢竟然勾起了他的心弦?也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随她去罢。
云儿正在发呆之际,房外竟然飘起了雪花,这可是初冬的第一场雪,云儿喜不自禁。
“得听,你快来看!下雪了!”
得听赶忙把头探将过来,果然发现大瓣如桃花一般的雪花,他惊呼道:“桃花雪!”
“桃花雪,你怎么想来,这么形象,倒也趣味的很。”
二人沉浸在桃花雪中,一瓣瓣,一片片,难得这样清心,不必去打坐,不必去念经,造化可谓美景,这奈何天,也真是美极。
“得听,你说天上有神仙吗,哪里来的恁多好雨好雪呀!”
“不要扯罢,不过,好像有罢。”
云儿又斜睨了一眼得听,他老是说这种不三不四的话,自相矛盾,叫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话说这桃花雪下得倒像极了得听,片片很大,却又落得很温柔,也是一种悖谬。想到这儿云儿默默地笑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