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铄月听到有十几二十来张一模一样的符纸,心中的疑惑不免更深了。
她从未听说过,贺田国的人信道,难道是因为来了京都,入乡随俗了?
只是,这符上所画的,到底是代表着什么?
莫铄月高举起符纸,车窗外洒进的阳光泻在黄麻纸上,细小的金屑熠熠生辉,仿若星芒。
她微眯了眯眼,轻轻摩挲着,陷入沉思。
“咕~咕~”
耳边响起一阵声音,莫铄月拉回思绪,见车中的两人齐刷刷地望着自己,神情中还有些忍俊不禁,初觉茫然,终于在第二次咕咕声中,意识到,原来是自己肚中的歌声。
莫铄月觉得耳尖有些发热,强装镇定地将符纸再次放在小几上,轻敲了两下,道:“这样细腻又洒着金屑的黄麻纸,显然是益州特供于宫廷使用,普通人家根本见都未见,这符,不会出自民间。”
江迢迢一听这话,到了喉咙口的那些戏虐话,顿时消失,惊呼道:
“什么?这是益州黄麻纸?这可是一纸逾百金呐,朝廷官员唯有得宫中赏赐才有。居然用来这般胡乱鬼画符,啧啧啧,真是暴殄天物啊!”
她小心翼翼地再次拿起那窄细长条的符纸,一脸的痛惜,“这种纸我还是头一次见呢,吕家有就算了,居然还用于陪葬……天呐……咦,不对,我记得王爷并不用这种纸…….铄月你不是从小在漓水县长大,怎会一眼就认出这种纸?”
糟糕,一时嘴快!
江迢迢这种只是偶尔神台清明的人倒是好应付,但是看着李蕴旼投来的似有若无的探究目光,莫铄月不由得感到一丝紧张。
这种纸,苏丞相府中时常得之。她前世偶尔到书房拜会苏丞相时,见过几次,因为长得别致,有别于其他品类的纸,是以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可是,这一世,她并未进过苏府啊。
脑中闪过无数种的想法,莫铄月迅速择定一种,眼神微露诧异,“这种纸不是每个官员府中偶尔都会有的吗?我小时候在黎府见过的,今日看到了,就突然想起了。”
“益州黄麻纸怎会各种官员都有!”江迢迢一沾到死人的案子上,这脑子就跟开了光似的,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她话中的矛盾,这点,莫铄月只能怪自己判断失误,低估了江迢迢。
“朝中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每年能得宫中依例赏赐,吕顺因为是国子监的祭酒,偶尔能得宫中特赏,可是你小时候,黎家不过就是六品小官,这种品阶怎么可能……”
“你别忘了,黎牧娶的两个夫人。”李蕴旼直接截断江迢迢的话,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一个是冉将军府的,一个是容御史府的,这两人都曾是朝中三品大员,若是作为嫁妆带过去,也不无可能。”<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