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既然还有公务,我怎好过去搅扰。”莫铄月一脸的衷心加痛惜,“这不,贾府已然备好马车,也不好拂了贾夫人的好意,我还是坐这辆吧。”
“怎么,现在都轮到你对府中的马车挑三拣四起来了?”李蕴旼挑帘看她。
“怎么会!这不是担心打搅了王爷。”莫铄月笑得尽量真诚又真诚,急忙分辩:“这别家的马车再好,也不如自家的熟悉舒适呀。再说了,也不是谁都能坐的上恭靖王府的马车,我惶恐感激还来不及,怎敢挑剔呢!”
别的马屁话,李蕴旼一概只当未闻,唯独那“自家”二字,让他心头的那口气散去了一些。
他微微扬唇,却在即将泄露真实情绪前,放下帘子,声音还是那种一贯的清冷——
“上来。”
莫铄月哪里能明白这冷面阎王的真实想法,只能依依不舍地辞别贾府管家,硬着头皮上了王府的马车。
车轴辘辘,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
车内更是格外安静,入耳的唯有书页翻动时,发出的轻微沙沙声。
莫铄月一向受不了这种尴尬怪异的静谧,低头行礼,率先打破道:“适才在贾府时,我……只是开个玩笑,并非是在消遣王爷,对不起。”
其实,从他生气离开后,莫铄月一直颇感愧疚,拿他和一个已嫁人妇,还是刚刚丧偶的女人打趣,着实过分了些。
“嗯。”李蕴旼没有说话,目光还是落在手中的文书,他看书极快,一目十行,没一会就翻到最后一页,然后提笔在文书末尾写了几字,将文书放于一旁,这才抬眼看向莫铄月。
“故意将本王支开,可有问出什么了?”
“咦?王爷竟然猜到了。”莫铄月欣喜一笑,几上的烛火微微跃动,落在她的双眸,明亮而又欢快。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王爷。”
都说发自心底真正的笑,是会发光的。车壁上宫灯光芒落下,少女白皙明丽的面庞蒙着一层明亮迷眼的光,仿佛不是来自壁灯,而是自身体中散发出来的一般。
李蕴旼微微错神,一直看着莫铄月。幸好长久以来练就的沉着冷静,令他片刻之间,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沉声道:
“那样的玩笑话,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出现第二次。”
莫铄月再次垂头郑重行了一礼,斟酌道:
“我确实是有意要支开王爷,所以才说了那样的话……我见贾夫人与王爷似乎是旧识,而且,她看您的眼神……有些不太寻常。担心她在您面前,会刻意隐瞒。但后来一想,就算为了案子,那样的玩笑,仍是有辱王爷清誉,确属不该,还望王爷海涵。”
女人看女人的感觉总是更准一些,贾林氏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地跟随着李蕴旼,若说不是别样的情愫,谁信呢。
若是因为碍于暗恋对象在场,有些话羞于表达,因此耽误查案,出了差错谁来承担?
思来想去,莫铄月觉得还是支开李蕴旼的好。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为了查案,她有时总要用一些浮夸的演技。
以前和岑思静他们一起,也是自然而然地演了起来,也不觉有什么不对劲。
可是当时看着李蕴旼在一旁,不知为什么,她竟是觉得有些羞耻,拉不下脸来那样做作。
不过这种难为情的尴尬,她自是不能告诉他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