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其实也是过于严谨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哪一点会有用,所以就索性从头念到尾。
他就道:“礼部尚书,这是一个官职的名字,他如今临时去中州,相当于钦差,因为没加官职,所以加上一句奉旨督办中州事,盛承棠是你爹爹的名字,你不知道你爹爹的名字吗?”
团子双眼蚊香转呀转:“爹爹不系叫端王爷吗?为什么又叫糖糖?”
四皇子道:“端王是你爹爹的爵位,盛承棠是你爹爹的名字,你皇伯伯登基之后,所有藩王的‘承’都改成了‘成’,只有你爹是特旨未改,所以仍旧叫盛承棠。”
他用手指在桌面上写出了这两个字,团子瞧着,迟迟疑疑的应:“哦!”
四皇子摸摸她头,继续往下念。
这一封其实就是寻常奏事,说了说中州此时的情形,因为奏疏本来就行文严谨简练,说的又是正事,非常枯燥,哪怕四皇子已经尽量解释得浅显,团子仍旧听不大懂。
主要是很多事情,小娃娃心里压根就没有概念。
可是珠珠又本能地觉得,这很重要。
这一定就是大人们说的正事,又跟爹爹有关,又是四锅锅给讲的,团子超想听懂。
她小胖手在奏疏上抓呀抓,然后攥紧,放到自己小脑袋上按住,又换一只手抓呀抓,又攥紧,按到小脑袋上。
终于发现了她这一连串行为的四皇子:“……”
四皇子又觉得好玩又好笑,“珠珠,你在干什么?”
“哦!”团子一手按着小脑袋看他:“珠珠听不大懂,找手手帮帮忙。”
她递出一只小胖手,超努力,攥的紧紧的,保证不会漏了一点点:“四锅锅,你要不要?”
面对团子真诚的小眼神儿,四皇子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四哥不要,你自己留着用吧。”
团子:“哦!”
然后继续抓抓按按,忙得不得了……
四皇子扶了扶额:“是不是四哥讲得不明白,我再给你讲一遍。”
四皇子又给她讲了一遍。
团子终于停下了动作,小脑袋朝这歪歪,朝那歪歪……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点点虚。
四皇子问:“珠珠儿听懂了吗?”
团子点了点头:“懂了……”
认真严谨四皇子:“那你给我解释一遍。”
还,还要解释??
团子双眼一下子睁大,然后怯生生的瞅了瞅他。
四皇子就那么看着她。
团子默默转回来,看着一个字也不认识的奏疏,又看了看四皇子,然后……磕磕巴巴开始解释:“就系,就系,介个病病,整个中州介个地方都有饽饽次了,所以爹爹就把整个地方都,都管起来了,不许人出门,也不许人回家,还不许人走路……还有,药药很有用,病的轻的吃了有用,病的重的也有用了,但系,但系爹爹没有手,还要买药材……”
四皇子并不知道她把“波及”当成了“饽饽”,虽然觉得有点怪,仍旧鼓励道:“还算可以,我再给你补充一下,不是没有手,是没有人手,就是没有人……”
吧啦吧啦,然后:“你再说一遍。”
“我再给你补充一下。”
一次一次又一次,念天书的痛苦,终于耗尽了团子对爹爹的思念、以及对四锅锅的爱。<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