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柳嫣然快死的时候,他顾及的还是她。
凯撒看着她的脸色好半响,“我不知道,你真的想让她死。”
“哦?难道不是因为你不想让她死了?”她失笑,像是并不在意的道,“不过也正常,陪着我长大的狗我都爱,何况是陪着你长大的人呢。”
“诺,”男人阴柔俊美的眉目隐隐的浮现出暴躁的情绪,他的十指扣着女人放下水杯就要收回去的手,紧紧的捏着,忽然之间面无表情的开口,“是不是她真的死了,你就真的能放下这件事情?”
他看着她的眼睛,漆黑的眸深沉而不见底,薄削的唇畔意味寒冷,“好,你点头,我这么做。”
男人的手劲将她的手捏痛了,俊美得如同雕塑般的五官和轮廓荡漾着最深的无情,“你介意的柳嫣然的事情,介意我跟她的过去,介意这段时间我为了治好她给你的伤害跟委屈,我亲自动手,你跟女儿回到我的身边。”
无情,这个男人骨子里的最深处果然是最无情的。
他永远都可以为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而毫不眨眼的铲除障碍的那个男人。
至于柳嫣然,她该不该死,不重要。
舍不舍得,他都能舍得。
唐诺看着自己被握在他手里的手,慢慢的蜷缩着,她眉目笑开,精致而妖娆,“你真的这么想跟我和好?”
;;“诺,”男人始终握着她的手,胸膛里翻滚躁动的阴鸷沉淀下来,全都变成了平静的笃定,“你是我的。”
这半个月,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什么时候会砸出一份离婚协议。
如今她终于拿了出来,他却松了口气。
他其实不知道,他可以出,为了跟她和好,亲手去杀了嫣然这样的话。
“我可以跟你和好,”唐诺眉梢眼角带着点笑意,只是那笑意半点温度都没有,抹了淡色唇蜜的唇瓣一张一合,一字一顿,“除非唐雪它死而复生。”
男人俊美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唐诺,死而复生不可能……”
语气徒然顿住,他竟才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她跟他和好,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竟然这么斩钉截铁。
这个认知彻底的粉碎了他脑海中紧紧绷住的那根弦,自她受了刺激难产以来压制的脾性和温和刹那间烟消云散。
他起了身长腿几步绕过桌子走到她的身前俯身就以双臂禁锢住她的身体,灼热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视线亦是像一张灰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她,男人的语气狂乱而带着点急促,彻底的撕裂了冷静这张面具,声音低沉而粗哑,“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你怀孕我没有好好照顾,让你早产难产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是我的错,可是唐诺,唐雪的事情我不知情,你到底为什么要把这条命也算在我的身上?”
他极致的愤怒,女人的眉目都不曾动弹。
她轻轻的笑着,“不是你宠着她,她敢这么做?”
凯撒一震,一股凉意从心底最深的地方蹿了出来。
细白的齿轻轻咬着唇瓣,那声音却是越来越轻,“不是你给她的宠爱和自信,我的阿雪怎么会死呢?”
男人低头看着她,低沉的声音沙哑得更加的厉害了,“你怪我?”
唐诺眼睛不眨,一句话没有任何的平仄,“是,我怪你,我不会原谅你。”
如果是外人看上去,他们此时维持的姿势实在是亲昵。
上菜的服务生倒是仿佛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没有表现出任何大惊怪,尽量将动作压到最低,“用餐愉快。”
唐诺也没有动手去推他,“吃饭吧,吃完这餐我们就能散场了。”
虽然依然美丽得光芒四射,但是近看的话她显然憔悴了很多,只是化了淡妆掩盖,男人喉结滚动,“我们似乎曾经过这件事。”
三个月后她回国,两年后离婚。
只不过,孩子提前出生,只不过唐雪死了,她已经等不了两年那么久。
凯撒反扣住女人要推开他准备拿刀叉的手,低沉的声音紧绷得仿佛随时会断,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响起,“过去的几个月你想离婚没有成功,你应该清楚,我不想离你依然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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