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冷锐的匕首,感觉着那冰凉的刀刃微微触碰着自己的肌肤,他彻底的慌了神,眼睛一闭,不管不顾的道:“我就是想,我记得那夜色暗沉,我还担心会下雨,半夜偷偷从帐篷的缝隙中看过,好像看到一个人影像是陈信磊他跑出去了。”
“他和谁?”那人的声音一厉。
“就他自己。”费清林道。
“真的?”那人有些怀疑。
“真的,”费清林心中咬定,其实他刚才都是胡,根本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也不记得自己在书堂之上为什么要开口话,现在保命要紧,反正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是真是假。
“若是敢半个假字,”那人的声音森冷,连气息都像是带着冷气,他正要往下,突然有脚步声传来,那人迟疑了一下,也便松开了手,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费清林感觉自己喉咙那里的刀锋不见,他独自站在光影中,秋风吹来,一切恍然如一场梦。
他摸了摸脖子,那股子凉意似乎还在,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什么梦,但是,刚才那个人是谁?他自己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还有……他晃了晃头,怎么有些事情都变得模糊起来?他抬起抚了抚额头,突然觉得袖管里有什么东西微微的响,他狐疑着从袖管里抽出一张东西,那是一页纸,他轻轻的展开,上面的内容吓了他一跳。
他突然明白,自己刚才面对刘百明的话时,心中没有涌起失望的原因究竟何在。
可是,现在的问题又变成,这么重要的东西,是怎么到自己手中的?自己应该无比珍视才对,又怎么会没有一点印象?
费清林的疑惑,容溪却分外的清楚,事实上,从费清林和白远莫一告别出现在这里,容溪就看出了他的异常,他的脸色红得不正常,若是兴奋或者紧张,也不应红到这种程度。
而后来他靠着树睡着,醒来之后眼神又迷茫,容溪便瞬间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很简单,费清林一定是着了白远莫的道儿,想来是白远莫在最不可能的地方下了**散,能够让人把一些记忆抹去。
直到冷八随着那个穿着青袍的人回来,又暗中发现他找到了费清林,问起那些问题,容溪便确定,这件事情真的引起了秋士居的注意。
她看了看费清林,想来白远莫已经解决了这个麻烦,那么自己也便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即便是再有人怀疑什么,没有了破绽,徐震寒以静制动,也查不出什么来。
容溪想罢,便带着冷七出了书院,而冷八依旧暗中追随那个青袍人而去。
出了书院,容溪直奔王府,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秋士居并不知道,自己向冷亦维提了提徐震寒的事,就引起如此大的波浪,他此时还处在自己的震惊里。
蔡娅从屋中冲出来,眼睛死死的盯住他,一双手像利爪一般狠狠的抓住他的手臂,也不管地上的青石砖面,“扑嗵”一声跪在地上,“舅父!舅父!您求求娅儿啊,救救娅儿……”
蔡娅脸上的妆容早已经花的不成样子,不过是一夜之间,竟像是老去了十年,那空洞的眼睛,闪着诡异的亮光,完全不像是花纪少女应该有的眼神,她的发披散着,一双手也失去了莹润的光泽,干燥的纹路隐约闪现,让人触目惊心。
秋士居被她吓了一跳,震惊过后,又觉得被她抓得手臂生疼,他微微皱眉,心中暗道,莫非太医得真的?这丫头真的在宫中受了什么刺激,如今真的疯了?
“放开我!”秋士居心中有些烦躁,对她怒声道。
蔡娅充耳不闻,像是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她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那尖尖的指甲上红色的蔻丹斑驳脱落,像脸上深一块浅一块的胭脂,没有丝毫的美感反而让人心生厌恶。
秋士居被她掐得越来越痛,忍不住用手扒开她手指,怒道:“成什么样子!”
蔡娅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怒气,被他甩开手,犹自跪在那里哀求道:“舅父!舅父!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是您让娅儿进宫的,如今娅儿被人陷害至此,您不能不管啊――否则的话,娅儿的一生就完了!我不要……我不要……”
蔡娅不停的着,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些口不择言,眼睛里的惶恐也越来越浓烈。
...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