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七冷八看了看冷亦修,他挥了挥手,两个人把那人抬了下去。
房间里静了下来,墙上的火把跳跃得欢,时不时的“啪”的崩出火星,飞溅到地上,突得一亮,然后消失不见。
白远莫看着依旧沉思的冷亦修,他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腮边的线条冷而硬,如石琢雕刻的一般,没有丝的温度。
“王爷,刚才那人……”他虽然猜出来那是谁,但没有得到冷亦修的肯定之前,他不敢胡乱下定论。
“张进。”冷亦修干脆的说道,“从知道凝月赐婚给达克列的时候,本王就知道这个张进肯定是活不成了,所以就派人盯着,果然……”
“可是,他身上不是有……”白远莫微微皱眉,他是饱学之士,实在是不愿意和那些歪门左道的人相提并论,但不去了解又不行,那些东西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本王猜想,达克列既然能下,就一定能解,”冷亦修冷冷的一笑,勾起的嘴唇遇在跳动的火光里,如光影般一闪而过,“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留了后手,那些什么两年之期,或者生死之类的,非就是他自说自话,威言耸听而已。”
白远莫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王爷,那我们……”
“我们接下来什么也不要做。”冷亦修打断了他的话,转过头来看着他,“这件事情不简单,最起码是谁在暗中看着我和……那个医者?逼我们下不得屋顶?用意非就是等到父皇到了逼出我们,到时候百口莫辩!”
“王爷的意思是说,这幕后还有黑手?”白远莫的目光锐利了起来,浓长的眉挑起,没有了读书人的儒雅,反倒多了几分锋利,“现在细想来,的确是的,大皇子估计也是被人连消带打了,只是他自己还蒙在鼓里。”
“不错,父皇给凝月下了赐婚旨,大皇子却被软禁,具体的指令还没有下来,”冷亦修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到底是老五还是老八?老四知不知情呢?本来以为老大会平安一阵子,他的身份在哪里,不会对其它兄弟造成什么威胁,没成想,最先倒的居然是他。”
“对方未必就是想故意整倒他,也许只是借他的手,来行一些不能行的事。”白远莫做了总结。
冷亦修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他突然想起容溪对他说过的话,转头问道:“几时了?”
“王爷,子时了,”白远莫回答道。
冷亦修二话不说,急忙站起来就往外走,他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眼神中有几分急色,走路时的脚步也很,衣袂飞转,一阵疾风。
白远莫不禁微微一怔,这是怎么了?王爷……好像有点着急?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儿啊。
今天晚上的月色不太好,灰蒙蒙的,星星也很好,仅露出来的几颗光亮也十分的微弱,风似乎有点急,温热中还有点沙沙的感觉,冷亦修一边走一边抬头看了看,好像下雨了。
他来到苏婷的院外,暗中的冷五冷六过来见礼,冷亦修摆了摆手问道:“有什么动静吗?”
冷五道:“没有。”
“嗯,”冷亦修应了一声,眼睛盯着那院子,在黑夜中映出浓而重的影子,像谁泼了一会儿浓厚的墨,化也化不开,四周虫鸣蛙叫,风声疾疾,他负手站在那里,背影拉着修长,映在天上的残月里,目光晶亮而冷然。
“论白天黑夜,十二个时辰,都要盯着这里,有任何异常立刻来报。”半晌,他吩咐道。
“是。”
冷亦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直觉和容溪的一样,今天晚上这里应该会有动静,所谓的直觉,其实就是平日所积累的经验。
自己那些兄弟姐妹,所有脾气秉性,自己心里都非常的清楚,这也是这么多年以为他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件事情透着诡异,很明显,老大和公主不过是跳在明处的人,幕后的那个才是最关键的所在,如果今天晚上这里有了异常,明天再询问苏婷,事情就会明朗很多了。
所以,此刻,这里不能松懈,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突然,风中似乎有异响,暗处的主仆三人同时转过头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