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看着她坚毅的神情,怔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差点喊出口,在这大街之上,万一被有人心听了去……
容溪见他眼神一凝,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半缰绳大声道:“我数一二三、一起用力!”
“是!”车夫大声回答道。
“一、二、三!”容溪低声数着,最后的声音一扬,两个人齐齐用力,与此同时,马车后飞的掠过两条人影,一人跃在马背,一人立于马头。
容溪长呼了一口气,不用看也知道,是一直在暗中跟随她的冷十五和冷十六,四人齐上,终于把马制住,那马低着头,一个劲儿的打着鼻响,前蹄暴躁的踏着青石砖面。
冷十五和冷十六心中直冒冷汗,一出了太子府的门他们就领了容溪的令去药店找几样药材,没有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了这样的岔子!万幸没有出什么大事,这要是王妃有个意外,王爷回来可怎么交待?
容溪跳下了马车,围着马转了两圈,冷十五抹了抹额头的汗说道:“您可小心些,这马还没有彻底的安静下来呢,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发了狂,别再伤着了……”
“没事,”容溪也觉得这马惊得突然,一定是蹊跷,她仔细的看着,发现在马的右后腿上有一点晶晶亮的东西,她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摸。
冷十五的魂儿都飞了,急忙伸手臂一挡,“您要干什么?”
“你看那是什么?”容溪指了指。
冷十五的目光一凝,伸手把那点晶莹的光芒揪住,往外一拉,一根银针被拉了出来,与时同时,马儿一声低嘶,但随之也安静了许多。
容溪看着那根针冷然一笑,果然自己还是引起了某些人的不,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就下手,未免也太急躁了一些吧?
“你们一路回去看看,马车这么闯过来有没有撞到人或者踢坏人家的东西的,一定要好生道歉,多加赔偿,”容溪对冷十五和冷十六说道,“现在是敏感时期,任何不利于王府的事情都要处理好,一定要做好善后,否则的话,惹人说闲话事小,给王府埋下祸端让有心人利用事大。”
“是。”冷十五和冷十六脸色一凛,随即又现一丝忧色,“您……”
“我没事,他们一击不得手,暂时不会有事了,你们去吧。”容溪摆了摆手。
此事非同寻常,两个人也不再多说什么,急忙领命而去。
两边的人也远远的看着,刚才这少年立时马车上,紧紧握着马的缰绳,风吹起他的衣袂,他的身影都映在漫天的霞光里,长发飘飞,目光晶灿如星,眉宇间神采飞扬,整个人如立于怒海前的礁石,让人心生敬意。
刚才又见他对那两名侍卫打扮的人说了什么,那两个人便领命前去,使这年轻人的气度又增加了几分威严。
容溪刚想掀袍跳上车,只听一声**从马车后面传来,那声音先低后高,“哎哟……哎哟……”
她眉头微皱,扭头看去,只见在马车后面的路边侧卧着一个人,身上穿着灰色的布袍,背对着马车,看不见脸,只看得出身上和头上都沾满了灰尘,蜷缩着的右臂下面隐约有血迹,那人躺在那里,一个劲的哼哼。
容溪心头一跳,撞到人了?她冲车夫递了一个眼色,车夫立刻会意,小跑着上前去,弯下腰说道:“哎,这位兄台,你没事吧?”
“哎哟……哎哟――”那个不停的叫着,听到有人问他,转过头来狠狠的盯了车夫两眼,“你说我有事没事?”
“你伤到哪了?”车夫急忙问道。
“哎,我全身都疼,感觉每个骨头都疼,特别是这右手――哎,疼死了。”那人说着,挣扎了两下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只是微微抬了一下右手臂,果然,一滩血迹把衣袖都染红了。
车夫的神色一变,急忙跑到容溪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看样子那人伤得不轻,右臂流血了,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李海江也从车里探出头来,“怎么了?撞到人了?”
“是啊,”车夫回答道:“在那边,好像还不轻。”
一听到这话,卧倒在那边的人又叫唤了起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