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
“卫令……”
“羌兄……”
呼唤声此起彼伏,散落的人影聚集而来。
卫令、韦尚、吴昊,以及广山等兄弟们,皆安然无恙。而羌家子弟,却是一个个失魂落魄的模样。
“唉,我古羌家又折去两人!”
羌夷走到近前,微微喘息,旋即又摆了摆手,吩咐道:“虞山,莫让族中弟子弃尸荒野,且去找寻料理一二……”
虞山依然抓着一个女子,也就是淼儿。见四周再无异常,他低头一瞥。身边的女子便如小鸟依人,很是乖巧顺从。他松开手掌,应声道:“遵命……”
吴昊也从远处走来,眼角微微抽搐。
卫令突然出声打断道——
“且慢!”
“卫兄,有何指教?”
卫令没有理会虞山,而是看向羌夷道:“此地的上古禁制,无处不在,却又诡异莫测,令人防不胜防。我劝羌家不要理会死去的弟子,以免再次触发禁制而悔之晚矣!”
“卫兄所言有理!”
无咎收起金刀,随声附和道——
“此前的贼人尸骸,或与禁制有关,不慎触及之下,差点逼得你我陷入绝境啊!奉劝诸位,切莫因小失大!”
“哦……”
羌夷稍作迟疑,无奈道:“虞山,罢了!”
虞山有心反驳,最终还是点头称是。
不管羌家对于某位先生的成见有多深,怨恨有多重,而事关生死,谁也不敢莽撞。
“卫令、公孙,你我该往何处去?”
羌家接连死了三位弟子,使得羌夷备受打击,他知道想要走出上原谷,不得不倚仗卫家的相助。
无咎也不多说,抬手一指。
卫令会意,出声道:“且去那边的沙山,登高查看——”
百余丈外,有座横亘千丈、高约数十丈的沙石山,不仅遮挡视野,也挡住了远处的方向。
众人纷纷奔了过去。
无咎抬脚便是十余丈,几个纵起纵落。不过转瞬之间,人已到了沙山之上。而他尚未站稳身形,不由得瞪大双眼。
沙山过后,乃是一片空旷的所在。却没有黄沙,也没有戈壁,只有千丈之外的一道石坡,斜伸着往上延展而去。
乍然一见,那古怪的山坡便如一个巨大的石台。而石台的顶端为雾气弥漫,看不分明……
便于此时,同样目瞪口呆的众人,忍不住昂起头来,旋即又是诧然不已。
天上变幻的光芒,忽而汇聚盘旋。随即五彩光芒从天而降,竟然将偌大的石台笼罩其中。与之瞬间,石台上竟然冒出一道道人影。看服饰装扮,俨然便是之前骑乘怪兽的猛汉,却不再冲锋陷阵,也不再浴血拼杀,而是一个个空着双手,带着莫名庄重的神情,缓缓踏上石台,并义无反顾般的往上走去……
“莫非又触动了禁制?”
卫令余悸未消。
“相聚甚远,与你我何干……”
“吴管事?”
卫令看向身后,很是意外。竟是少言寡语的吴管事,在轻声自语。而不待询问,对方低头躲避。他顿生困惑,又听有人说道——
“我曾见识过上古的阵法,即使残破不全,而尚存的法力,依然能够呈现出当年的景象。今日所见,应该便是如此!”
卫令深以为然,不禁问道:“公孙老弟,你所说的上古阵法,位于何处,来日能否带我见识一番?”
“那是当然!”
无咎很是肯定,满口应承。
而他身旁的韦尚,却暗暗摇头。某位先生说起瞎话,张嘴就来。不过,一旦四方没有结界,天下任凭驰骋,他的承诺便绝非一句空话。却不知来日何日……
“哎呀——”
羌家的十余人,亦在驻足观望。连番的惊险遭遇,使得各自忘却了沮丧。有人失声惊呼,有人抬手示意。
无咎凝神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