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弘皱眉道:“武关夹于峡谷间,北依高山,南临丹水,雄伟险绝。若是易攻取,当初我们也不会出鲁阳北上进攻大谷关,直接经武关入长安迎驾岂不是更好?”
蒯越长叹一声道:“李门g守城之兵不下万众,而我方步卒仅三万,未易取也。”
另一名中郎将纪灵开口道:“今凉州叛军被皇甫将军挡于郑县城下,不得寸进,长安犹有大兵,为何不遣一军南下,与我方里应外合,共破武关?”
蒯越道:“凉州叛军入京兆尹郑县,便意味着打通武关之路,虽然两者间有重重大山为阻。长安素知叛军多骑士,可能是担心派军南下,易被伏击。”
一直默不作声的蔡瑁冷笑道:“其实要我说啊,什么都是假的,惟有王子师忌惮我等是真,他巴不得我等和李门g两败俱伤才好。”
“……”
“德珪不可妄加揣测。”袁术淡淡说了蔡瑁一句,瞥向张勋,问道:“攻城战具运来几成了?”
张勋回头与亲信低语,而后答道:“回禀将军,民夫日夜不息,已经运到五成,午后,差不多可以达到七成上下,到时,就能展开进攻了。”
袁术想了想,点点说道:“这样,下午动一轮进攻,试探试探对方虚实。”
“诺……”张勋抱拳称诺。
午后,日渐西沉,荆州军以临车、冲车、云车、netg弩为先驱,数以万计的士卒紧随其后,向武关动猛攻,一时间矢石如雨,遮天蔽日,震耳yù聋的喊杀声充斥山峡,久久不散。
日落,钲声鸣响,荆州军止住攻势,缓缓而退,然而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武关dong门缓缓开启,一支千余人的玄甲铁骑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荆州军身经百战,并不慌张,以攻城战具为凭,试图抵挡住对方的冲击。然而,凉州骑士纷纷于马上弯弓搭箭,施展骑射之术,一支支利箭破空而出,它们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即使荆州军躲于攻城器械后面,也全无用处,前面数排大戟士接连中箭倒地,引得一阵sao1uan。
继而,凉州骑兵弃弓箭,执刀矟,灵巧的绕过攻城战具,直扑人群。
“杀,给我杀,兄弟们给我杀……让这帮来自楚地的猴子们,见识见识我们西凉男儿的厉害……”李门g嗜血的狞笑,长刀左劈右砍,尽饮敌血。
在主帅李门g的带领下,千余凉州骑军气势如虹,摧枯拉朽一般闯入敌阵,就像一只大铁椎,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掀起血色的旋风。
荆州军面对杀气腾腾的西凉甲骑,全无半点还手之力,到处都是哀嚎声、惨叫声、哭喊声……
凉州骑兵突击里许,斩数百,李门g觉对手抵抗逐渐增强,当即见好就收,吹响撤退的号角,甲骑闻令向左旋转,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掉头而返。刚刚经历一场噩梦的荆州前军,又被西凉铁骑从后猛攻,顿时再遭重创,鬼哭狼嚎,溃不成军。
凉州骑兵从容而来,从容而走,从始至终,荆州军一直阻止不起有效反击。这一切,都被远方的袁术看在眼里。凉州人有此战力,他并不感到奇怪,因为,装备了马镫的骑兵和无马镫的骑兵绝对有着天地之别。
不用怀疑,袁术也知道了马镫的秘密,而消息来源,不是旁人,正是董卓。董卓又非白痴,自然不会告诉他,然而董卓今年躲入万岁坞后,xìng格越暴虐,诸将求见,辄有不顺,立刻被杀,以致人人自危,如此形势,怎么可能守得住秘密。
不过,袁术虽然知道了马镫之秘,但因为接触时日不长,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今日,是他第一次体会到马镫的重要xìng,特别受害者是己方的情况下,体会更深。
日后,恐怕是骑兵的天下了袁术心里默默地道。同时也很庆幸,他借刘和之手,收编了数千幽州突骑,不然,他处于不产马匹的南方,将沦为二流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