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对盖俊来说却根本不算什么,他可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权势人物,只要大汉国有,他就能够得到。他拿起药房看了看,没怎么在意,交给府中监奴,令他去抓药,府中没有,就去刺史部医署取。
待药物送来,张仲景亲立药炉煮药,见卫仲道喝下后并无不良反应,才提出告辞。时,天sè渐黑,晚饭时间将至,盖俊yù留其用餐,张仲景拒绝了,直言回去当细思用药,看看是否还有更好的选择。盖俊不做勉强,和蔡琬一道亲自送其出门。
经历这么一档子事,白天还欢欢乐乐的诸人都变得异常沉闷。
卫仲道不满弱冠,正值风华正茂,得知自己寿命无多,无论如何也洒脱不起来。草草用过餐饭,借口远来疲惫,回房休息。王粲想要陪他也被拒绝了。
晚间。盖俊斜躺书房,懒洋洋翻看着从刺史部带回的文牍,忽然听到推门声,旋即蔡琬由门前屏风转出,愁眉不展。
盖俊合上文牍,稍稍坐起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问道:“琰儿心情如何?”
“天意如此,还能若何?”蔡琬坐下叹道。“卫郎君出身大族,相貌既好,才学亦佳,实是阿妹良配,谁能想到会身患绝症。幸好两人相识短暂,并无情谊,若如当年之你我……”蔡琬说到这里,双目一柔,往日回忆纷纷涌上心头。
盖俊亦心有触动,轻轻拥住妻子,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
“盖郎……”
“……”
两人依偎温存良久,蔡琬轻声道:“张医师不是昨日才登门为弟fù查看吗,盖郎何以今日复请?且直入客厅而不是去弟fù所居之院……”
“这么敏感作甚……“盖俊心里苦笑,硬着头皮编谎话道:“啊,我是见其面无血sè,精神不振,恐有隐疾,便叫张从事过来给他瞧瞧。此事,关系着内妹终身幸福,不得不加以重视,小心些总无大错。不意其果有隐疾,还是绝症。”
“是吗。”蔡琬心里还是有些怀疑,却也未作他想,拍拍轻袍下层峦叠嶂的**,心有余悸道:“多亏盖郎考虑周到,不然,阿妹嫁过去,恐怕不及双十便要经历丧夫之痛。此,人生之大悲、人生之至悲也。”
盖俊不愿看到妻子因此事心情不豫,故意调笑道:“立此大功,怎能无奖?一会儿,你当好好犒赏犒赏我。”
两人同榻共眠十数载,蔡琬自然不会听不出其话中深意,脸一板,斥道:“我都为阿妹伤心死了,你还有心嬉闹。”
盖俊振振有词道:“何谓嬉闹?此,人伦也。”
蔡琬狠狠白了他一眼,把头扭到一边生闷气。
盖俊重新抱住妻子,说道:“琬儿,别生气,我不是见你心情不畅,想要逗你开心吗。再说,此事未成,你当高兴才是,天下俊杰多得是……”
蔡琬挣扎一下没挣开,便安静下来,说道:“似卫郎君这般称人心意的哪有几个。唉我们当尽快通知父亲。”
盖俊道:“此事由我们说不太好吧?还是等卫仲道自己开口。”
蔡琬想想也是,她是关心则乱,没想到这一点。“盖郎所言……”
“咚咚咚……”一阵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盖俊和蔡琬相视一眼,随即扬声道:“谁?”
“主人,刺史部送来冀州紧急情报……”
“进来吧。”盖俊说话的同时松开蔡琬,轻轻揉弄眉头。因为冀州是他最为重视的地方,所以他先前有言,只要冀州传来重要情报,无论多晚,他都要第一时间知道。昨日的情报显示大兄袁绍刚刚出兵,yù胜公孙,绝不会这么快,那究竟是何事呢……
很快,盖俊就知道何事了。
自古及今,间谍,都是一个势力不可或缺的一环,刺史部有校事从事一职,掌侦察刺探,属别驾管辖,多在境内监视百姓,以防叛乱。天下大乱后,在盖俊的授意下,校事从事编制不断扩充,很快大汉十三州皆有据点,不过由于经营不久,能力有限,但情报收集上也比天下大多数势力强出一截。
冀州间者经过月余努力,终于探知,东武城一战,袁绍骑兵动用了马镫、马蹄铁。
“……”盖俊气得脸sè铁青,虽然他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一年多的时间而已,马蹬之秘就泄1ù了,是不是太快了?而且,最先知道的不是屡屡和他交战的董卓,而是袁绍。事情不难猜,定为内鬼泄密,还是军中之人。盖因马镫如今还属于军事管制品,文官多半不明其利,即使知道它的存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夫君……”蔡琬也是会骑马的人,自然清楚马镫的重要xìng。
“没事……”盖俊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