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他法,硬冲吧。”置鞬落罗叹气道。
鲜卑人到来时汉军刚刚摆好大车,双方士卒默默注视良久,狭长的山坳就像一个扩音器,将号角声扩大无数倍,鲜卑人士气振奋,跳下战马,发一声喊,持弓冲上来。
盖观手持环首刀站在第一线,大喝道:“箭……”
汉军闻言而动,数以千计的弓弩准备就绪,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充满一种难言的美感,却是看得鲜卑人心里一凉,毫无疑问,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汉军精锐。
“放……”
密集的箭矢脱离弦匣,拖着长长的啸音轰入山坳中的敌群。鲜卑人仿佛被一阵飓风扫过,成片成片的倒。
置鞬落罗举着刀暴吼:“反击、反击……”
鲜卑人组织数百弓箭手回击,箭矢才跃上天空,汉军箭雨又至,顿时把鲜卑人再度砸翻在地。
长箭呼号,交错乱舞,鲜卑人顶着巨大的伤亡近到车前,试图搬开大车,汉军毫不相让,双方展开激烈的拼杀。
盖观和盖俊军系统将领冲杀在第一线不同,他被一群侍卫紧密拥簇着,冷静的注视战场每一个角落,时而发布命令,填补阵线漏洞,一次次挫败鲜卑人。
鲜卑人倒下近两千人,汉军大车还是纹丝不动,这样下去把人拼光了也别想冲破汉军防御,置鞬落罗痛苦的悲号一声,带着人亲自上阵。
鲜卑人受此激励,豁出性命,前仆后继,经过一番血腥搏杀,汉军数辆大车被挪开,后方的那加、素利大喜,立刻派一千骑出击。
上千骑就像平地卷起一股龙卷风,摧枯拉朽般撞入汉军军阵,鲜卑人一窝蜂涌入车阵,亡命砍杀。
盖观面无表情的施令,汉军高竖长矛,杂以弓弩,交替后退,且战且走,即将走出山坳的一刻,斜方山坡猛然窜出上千汉骑,顺坡而下,猛击鲜卑人后背。汉军步卒停下后撤脚步,发起凶狠的反击,同时两翼包抄左右。
眼睁睁看着汉军形成合围,置鞬落罗、那加、素利一脸绝望,拼死突围,那加被乱箭穿心,素利跪地请降,只有置鞬落罗带着数十骑成功逃脱。
盖观派出数百骑追击,命令士卒清理战场,解救上千汉**民,听着汉民声泪俱下控诉鲜卑人的暴行,即使以盖观的稳重也不由大怒,得知抓到一个鲜卑大人,便让人把他带过来。
素利一见到盖观,马上叩头道:“天兵饶命。”
盖观很奇怪他到了这时居然还幻想着活命,问道:“把你知道的情况和我说一说。”
素利为了活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盖观听后皱起眉头,鲜卑还有万余骑?
“把鲜卑人都砍了。”
“天兵……”
“砍了”
“司马……鲜卑逃骑皆被我等击杀,这是鲜卑大人首级……”
盖观以为鲜卑人很快就到,不想等了十日还不见人影,倒是羌地两万先零羌从后赶到,据称是奉落雕长史之命,盖观没有怀疑,盖俊一名亲卫就在大军中,有什么怀疑的。当下盖观让一个司马带领千余汉军留守山坳,他则带上近千骑同先零羌骑南下。
柯最、阙居何尝不想快些离开汉境,可是他们快不起来,盖俊的追兵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咬住不放手,双方十数日间大小战数十次,只走了不到三百里。
这日他们下定决心击溃汉军,不然他们会被活活拖死,盖俊打了片刻发觉鲜卑人的心思,便要退走,正待吹号,盖观和先零羌及时赶到,两方前后夹击,鲜卑吃受不住,一哄而散,逃亡路上死尸满道,血染深山,最终在山坳中被堵住,柯最、阙居自知投降也无活路,向汉军车阵发起疯狂进攻,直至全军覆没。
至此,鲜卑六万全部葬身北地。
盖俊将目光投向北方,轻轻喃着“屠各”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