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轻叹了一声,吩咐大家各自回到安排好的往处休息。
按照计划,第二天上午九点半队伍集合出发,我们几个一大早换上了公司准备的探险装备,将其余的随身物品都寄存到了族长家里。带着指南针的防水手表戴在手腕上,探险用的军刀也插在腿侧,彼此间兴奋和紧张的心情溢于言表。
队伍聚齐以后,老林重复了一遍要求。我们八个人,又雇了几个寨子里的村民拖了两匹驴子,驮上必备的帐篷装备,准备出发。吴波身体不适,倒是不能去了,不过他找到了白露,仔细地交待了半天发现原石的地点,似乎并不难找,老林也曾说过,这种水冲料多半成矿在上游的山体,山体一部分崩塌被水冲到下游,所以原石的发现地点可能距离矿脉很远,正常是按照水流方向逆行,在符合成矿条件的地带重点寻找。
出发前,我下意识地回头忘了一眼,远处大族长站在角楼的阴影下,表情阴郁地看向我们,天气虽然并不冷,却让我打了个寒战。
老寨距离克朗直线距离不算远,路却曲曲弯弯,附近总有打猎或者采药的村民进入老寨,并不难走。不管是科考地质队的那几个,还是走惯了山路的村民都不觉得如何吃力,一路有说有笑。当过兵的大头更是和那几匹驮货的驴子一样身健体壮,同白露和徐美女开着玩笑。我和顾光明却有些吃不消了,咬牙挺着,怕让两个女人看了笑话,硬着头皮挨到了中午。
计划中第一天的行程并不如何吃紧,上午赶路,下午的时间也相对充裕,饶是如此,黄昏时分到了老寨,我和顾光明也是筋疲力尽了。老寨与一般苗寨驻扎在山着什么,白露忽然笑了起来,在我听来,那就是传说中银铃一样的笑声,心里微微地泛起了醋意。
索性远离他们几个,独自跑去和几个雇来的村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这些村民都是时常出外采药的药农,自带着简陋的帐篷,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看来早就习惯了野外宿营的生活。
几个人里边,岁数最大的大家都叫他老石,一路少言寡语,可几口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东拉西扯一通,然后说道:“不是我吹牛,年青时候我也和省里的人去过牛耳岭哩。”
“哦?”这倒让我兴奋起来,“也是去地质考查?”
“差不多,进山七八天,给了五十块钱,那年月五十块钱可值钱得多哩,好家伙,能买多少米和鸡蛋。”
我对于讨论通货膨胀不感兴趣,不过几十年前有人去牛耳岭考查过,倒让我觉得颇感意外。
“那你们找没找到什么啊?”我接着问。
老石脸一虎,仰头狠狠灌了一口酒:“怎么没有?重大发现,当时那个队长说是重大发现哩。”
接下来的对话我就很难听懂了,其实老石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重大发现”是什么,我想多打听打听,老石又明显是喝高了,前言不搭后语,完全不知所云。
讪讪地回到我们这个火堆旁边,大头也不穷侃了愣愣地忘着火堆发呆,白露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一本不知什么书,看我走过来朝我笑了笑,顾光明则是眼睛眯缝着,斜靠在一块石头上,朦朦胧胧进入了半睡状态。累了一天,我也乏得很,打声招呼,拖着顾光明各自回到帐篷。<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