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在不足一柱香的时间内,吴懈在冰冷刺骨的空中寒风里硬撑了下来,为的只是不久前那不屑一顾的眼神,比起对手的恶语相向,吴懈更难以接受的正是此类不理不睬,视自己为无物。一股源自心底的屈辱感令这个身经百战的十七岁少年重新燃起熊熊斗志,他知道,只要用自己玄铁般的意志,定能最终打动这个有可能纳入自己麾下的寡言男人。
终于,在胡珏城东侧城门不远处,吴懈看到了那个腰跨藏青短刃的刚猛男人,此时的他正在与另两名与之身形接近的男人交谈着什么,从神情上看,交谈的内容并不令人欣喜,因为纵使是三个看似冷漠无情的杀手级勇者,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遗憾。
吴懈深知此时介入并非明智之举,但他还是选择了不合时宜地收剑落地,落在三人面前的他还未开口,那个腰跨短刃的男人便认出了他,很显然他也为之一振,如果是低于自己修为且正在运用武器的人靠近自己数丈范围之内,无论在空中还是地上,他都应该可以感受到才对,而直到吴懈这个死皮赖脸的“混账”落地,他才发觉他的存在,这一点不禁令他神情一震,尽管这个表情一闪而逝,但还是让心思细腻的吴懈捕捉到了,他询问道:“不知三位在佣兵营中记录的是雇佣佣兵还是应征佣兵,在下不才,但希望能够得到三位的帮助,从而组建一支足以猎杀穷奇异兽的佣兵队,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岂料“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一常理并不适用于一向运气不好的吴懈,腰跨短刃的男子在猝不及防间便拔出腰间短刃抵在了吴懈的脖颈之上,“臭小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刚刚听到了什么,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更不要打探我的消息,否则惹恼了我,你可承受不起。”说罢,跨刀男子用冰冷的刀背狠狠地抽击了一下吴懈被刺破一点皮肉的脖子,头也不回地吩咐其余二人随他离开此地。
事已至此,吴懈只能断了念头,悻悻地往佣兵营御剑飞去,时常背着一柄古剑的他深知暴露的后果,于是他选择了用一条稍显破旧的斜纹长布将其包裹起来,若非遇到极其危险的情况并不会将它拔出,倘若吴懈用的是天蚕丝之类上等的包裹材料,恐怕身后的长剑早已被无数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
谁知当吴懈用并不算快的遇见速度飞还佣兵营时却看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晨间被他刻意舍弃在客栈客房当中的紫川此时赫然站在佣兵营告示牌前不远的高台上,并且不时地左顾右盼,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人。
“紫川,你怎么来了?我走时你不是还在睡觉吗?怎么这一会儿功夫……你手上攥着什么?”吴懈问到一半突然发现紫川的手上竟攥着一张佣兵雇佣通牒样的东西。
“还好意思说,昨日你坚持要在今天来佣兵营接受什么高阶猎杀任务,我拗不过你就置气回房了,谁知你以为我真的生你气不理你,竟然不来找我安慰我,反而一大早就弃我而去,我听到你房门开合的声音就惊醒了,看你并没有要带我同来的意思便失手将床榻旁那尊胡珏玉浮雕玉颈瓶打翻在地,路过的店小二闻声敲门,非要我赔偿玉颈瓶的损失,我本以为在这个胡珏玉遍地的城池之中这种装饰瓶并不值多少钱两,谁料人家张口便要七千澜沧币,都够我们在那里住一个月了,还是上等客房,唯一能够依靠的你还离我而去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把自己身上的盘缠用去一半赔给人家才放我离开。我知道你定然来了佣兵营,于是雇了一辆穿冰鹿车往这边赶,当我赶到后却发现这里并没有你的身影,于是我自作主张跑到昨日我们询问的雇佣兵咨询台前,人家告诉我的确有个叫林东诚的人一大早便来找麻烦,区区一万澜沧币都拿不出的人,却扬言要雇佣多名资深佣兵接受高阶猎杀任务。”林紫川言罢竟一反常态地噗嗤笑出了声。
“你别笑,之前不是有你嘛,我便没有因为钱的事情担心,当那个无良行官跟我要那一万承诺担保金时,我才意识到,没有你在我旁边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不过话说回来,后来你怎么做的?”
“还能怎么做,一想到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你,我就善心大发,不能自已,从自己辛苦积攒的‘养老钱’用来为你揩屁股了。”紫川说罢便将手中的雇佣通牒递给了吴懈道,“喏,你要的雇佣通牒。”
“别说得这么凄凉嘛,我还不知道你?堂堂的易容女大师,会因为一万澜沧币而心肝肉扭着疼?不过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应该考虑你的感受,毕竟从我决定带你一起闯荡那日起,我们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呸呸呸,谁跟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是你我是我,我愿意帮你是因为我堂堂易容女大师同情心作祟,看到路边饥肠辘辘的小狗我都会跑两条街为它买一屉热包子,更何况是个可怜至极的大活人。”林紫川言罢把头转向一边,一副高冷无匹的作态。
“行行行,看在你一早便晦气袭身的份上就不跟你争辩了,说正经的,我今早在这里苦等之时,看到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以我对他实力的感知,并不在我之下,他在我前面询问了雇佣兵的情况,虽然我不知道他所为何事,但凭直觉我知道他能给为我们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