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墨染宠溺的摸了摸红粉白的小脑袋,笑眯眯道:“我家红粉白就是贴心。”
从方才到现在,怀墨染的神情只有这么一刹那的放松,但也这让担忧的众人放心下来。若说以前还好,自从她的体内有天蚕丝后,大家都期盼着她的情绪不要大起大落。然而她随性惯了,情绪也是这般不受控制,尽管她的武功也因此而精进很多,可是……每一次的精进,只能说明她得到了巨大的伤害。
飘雪望着这样的怀墨染,突然有些内疚,下一刻,他少有的用请求的语气说道:“娘娘,臣有一事相求。”
怀墨染的眼底闪过一抹犀利的流光,她挑眉看了一眼飘雪道:“如果是想本宫放了这个女人,本宫只能说声‘抱歉’了。”
飘雪眼底一暗,沉默良久,他垂下眼帘,脸上满是颓败,淡淡道:“飘雪相信娘娘一定明白‘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痛苦。”
怀墨染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望着飘雪,他却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百里邺恒轻声道:“飘雪离开之后,女皇便患了相思,大病一场后,身形日益憔悴,最后含恨而终。听说,她临死前都咋唤着他的名字,他,当时是叫拓跋倾城吧。”
怀墨染心中一动,她没有想到,那女皇竟然对飘雪有着这样的执念,只是如今的冷傲,是不是也像当年的飘雪一样呢?那么,她竟然有些不忍心与那个女皇作对了。
“飘雪,你不是那种会亏欠别人的人,你比任何人清楚,你也不亏欠她的。”怀墨染凝眸,一脸认真道。
飘雪凝眉,淡漠道:“话虽如此……”
“没有虽然但是。”怀墨染坚决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道:“种什么样的因,就结什么样的果。这是每个人的宿命,如果有的人要‘自食恶果’,那只能说是她自作自受。凭什么她先犯下了错,她解脱之后,别人却要因为她而内疚伤心?”
怀墨染的话掷地有声,此时,所有人都用震撼的目光望着她,就连百里邺恒和飘雪,都难掩心中的波动。种什么样的因,就结什么样的果,这样的道理,的确浅显易懂,他们,却往往被混淆。
飘雪想到当年在北海宫,因哥哥突然逝世,他少了最强大的庇护,而被一些人当做眼中钉,不惜联手暗算,他在哥哥的几个死忠的掩护下,带伤逃离,最后阴差阳错闯入妖国边境,偏生遇上了那大他十岁的女子,他至今还记得那女子脚踩他的胸前,那高傲不可一世的姿态。
然而,当她看清了他的脸时,她眼底闪过的贪婪,令他厌恶非常。这一场注定不平凡的相遇,让他在五年内变得异常强大,当时,百里邺恒还未将眼线安插进北海宫,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而他,不得不为了完成哥哥的托付,在每日的厌恶中度过。
不是没有心,只是如果爱你的女子,一面说着相信你的话,一面让所有高手看着你,你会否感动?如果爱你的女子,装出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却在暗夜里高傲的对你说,你的一切拜她所赐,你会否感动?
别人看到的女皇对他,极尽宠爱,几乎为他赌上一生,于他而言,他不过是她相中的一只金丝雀,而这让他可以“叱咤风云”的妖国,不过是一个华丽的鸟笼,再蹦又如何?他根本飞不出去!就像她对他说的,“我愿意放纵你,然而,那是因为我还爱你,还有耐心,若你让我等得没了耐心,到时候,我只能折断你的双腿,让你无路可走。”
那些他永远都逃避的回忆,那些他抛下尊严,用高傲伪装自己的卑微的日子,他是一点也不想再回想。他承认,听到她因思念成疾而亡时,他的确很内疚,这种内疚,或许可以说成是后知后觉,至少,那一刻他也以为,她对他的确是动了心,只是她是那样的尊贵,只是不懂如何表达而已。
而这样的“误解”,令他今日如此的犹豫不决,他望着面前那目光坚定,满面肃杀的女子,心中突然释怀,她……还真是个心比石头还“硬”的人,可偏偏这样无情的时候如修罗一样的她,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护。
“臣明白了。”飘雪淡淡说道,旋即抬眸望向拓跋珠,在她那憎恨的目光中,他的眼神已经波澜不惊:“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设计逃走的,只是,如果我留下来,真的成了你母皇的‘妃’,我想你会比现在更恨我。”
拓跋珠面上一红,没错,当年因为飘雪的存在,她的父皇,整日买醉,原本俊朗干净的面容,不知不觉已经消瘦变形,满是胡渣。那时候的拓跋珠还只有十岁,也许换了另外一个人,她早就忘记了长相,可是飘雪的确长得太令人过目不忘,她便一直记得他,记得这个夺走她父皇一切的男人。<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