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墨染斜倚在太师椅上,左手手肘撑着太师椅的一侧,玉手懒懒的托着香腮,淡淡道:“放心吧,我没有伤害你的儿子,纵然我再心狠手辣,但也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百里邺恒抱着南宫潇,越发觉得尴尬,在怀墨染那满是嘲讽的目光中,他将南宫潇缓缓放下,而后转身准备进入内室,说来,他已经好几日都没好好陪这两个孩子了,白天在御书房,晚上去找南宫潇……
南宫潇一脸紧张的盯着怀墨染,在察觉到百里邺恒准备将她独自一人留下来时,她突然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而后在他那诧异的目光中,楚楚可怜道:“我害怕……”
百里邺恒微微一笑,然后极其自然的抓着她的玉手道:“不怕,朕带你看看念儿的两个弟弟妹妹。”说着,他便准备与南宫潇一同进入内室。
怀墨染却冷声道:“不要靠近那间房间。”
百里邺恒微微凝眉,旋即有几分不悦的望向怀墨染,沉声道:“难道朕连看自己儿女的权力都没有了么?”
怀墨染只是轻轻一笑,同时缓缓起身,悠悠踱步至他二人的面前,玉手一抬,便将内室的房门关上,旋即,她面上堆满笑意,语气轻柔道:“皇上当然有权力看自己的孩子,不过不是我的这一双儿女。”
“怀墨染,你休要欺人太甚!是你答应朕,准许朕立潇潇为妃,接念儿入宫的!”百里邺恒面色大变,忍不住低吼道。
这时,房间内传来低低的一声,似抱怨似轻哼,怀墨染危险的眯起了眸子,冷声道:“可你也答应过我,在我查清楚之后再定夺。可是结果呢?”
百里邺恒因怕吵到两个孩子睡觉,只得咬牙切齿的瞪着怀墨染,然后压低声音辩解道:“幸好朕有去天牢,否则,不待你查清楚,也许潇潇已经成了一黄土。”
怀墨染将清冷的目光投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南宫潇,嘲讽道:“你确定么?她这样的人,纵然被烧成了灰,也只能是黑色。而至于你……我只想说,你所认为的,我从未做过,只是你不信任我,便让别人钻了空子,百里邺恒,是你不信任我!”
“不信任?”百里邺恒心中憋屈,他努力抑制住即将爆发的情绪,松开牵着南宫潇的手,双手紧紧扣住怀墨染那清瘦的肩膀,怒瞪着她道:“如果我不信任你,我就不会放任你去处理这件事情,如果我不信任你,我就不会将国事都交予你处理,如果我不信任你,我们也根本不可能走到现在。如今,你犯了错误,被抓了现行,反而说我不信任你?”
怀墨染望着百里邺恒那跳动着怒火的凤眸,面上闪过一抹讥诮,眼底却多了几分疲惫,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质问道:“信任我?你会在知道南宫潇有了你的孩子后,瞒着我夜夜与她相见?信任我?你会每夜偷偷点了我的睡穴?信任我,你会在别的女人那里整夜不归,回来之后看到我的第一眼,却狠狠给我一巴掌?信任我,你会不好好休息,而去天牢救你的老相好?”
怀墨染越说越气,最后,她狠狠推了一把他的胸口,许是天蚕丝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竟然自主将真气汇聚在她的掌上,于是那原本单纯的一推,瞬间变成了狠狠地一掌,百里邺恒猝不及防,立时飞出多远,狠狠的撞在了墙上,然后便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啊!”南宫潇害怕的叫了起来,旋即一脸慌张的奔向了百里邺恒,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怜。
怀墨染甚至想要立时就给她颁一个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大奖,可是这场戏还没演完,究竟谁是赢家,还犹未可知。
百里邺恒捂着胸口,用力咽下喉咙中涌上来的血腥,然后才缓缓抬眸,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怀墨染。
怀墨染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只是在百里邺恒还未抬眸之时,那抹错愕便被清冷所替代,她收回手,淡漠疏离的望着他道:“百里邺恒,这一掌,是你欠我的,今夜我便将话说个明明白白,如果你执意如此,不管不顾,那么我与你,一刀两断!”
说着,她便转过身去,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她强忍了许久的眼泪,也终于夺眶而出。其实,她不准备说出这样的话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争吵喋喋不休的时候,她突然感到好累,甚至想就这么与他一刀两断,是不是这样,她就不会再有那么多忧愁?
百里邺恒怔怔的望着背对着他的怀墨染,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旋即,他悲愤交加,爬起来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恶狠狠道:“怀墨染,你为什么总说这种话?难道在你的眼中,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一句话,说断掉便能断掉的么?”
怀墨染沉默不语,她只是冷冷的甩开百里邺恒的手臂,百里邺恒还要再说什么,然而这时,内室突然传来一阵哭声。怀墨染有几分懊恼的蹙起秀眉,然后一把将百里邺恒推开,这便推门进了内室。
百里邺恒有些颓败的站在门口,苍白的面上,一双凤眸中满满都是悲伤,他望着半开的房门,看着慌张去抱大哭的两个孩子的怀墨染,眼圈微红,却始终没有勇气迈步。
门外,隐匿在树丛中的沈画依,呆呆的望着手中的一圈铃铛,看着那铃铛中央裂开的一道细微的口子,她的秀眉危险的蹙了起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