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披了一件外衣,走到院子里,夜,静悄悄的,只有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天上。
在院子里坐了好一会儿,还是睡不着,于是怀墨染回到房间,穿好衣服,打算去醉月楼。
春风料峭,走在街上还是有点凉飕飕的。
怀墨染站在街道这头,看着只有几步之遥的花街,灯火在街道上画了分界线。线那边明亮且热闹,这边确实冷冷清清只有怀墨染站在那里。
这样强烈的反差,让怀墨染一阵落寞。她加快了步子往热闹的那头走去。
不绝于耳的是女子的娇笑声,各位嫖客的调戏声,各种猜拳行酒令的声音。可是越是这样热闹,怀墨染就越感觉落寞,心中像是开了一个洞,急需要什么把它填满。
走到醉月楼的门口,她停下了脚步。怀墨染犹豫了片刻之后,转身走掉了,越是热闹越是觉得孤独,难以忍受的孤独。
回到那条没有灯火的街道,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百里邺恒在醉月楼看见她急切的走过来,不知道是为何她在门口迟迟不进来,过了一会儿她竟是掉头就走。
百里邺恒皱眉,难道她是看见他在,所以就走了?他跟在她的身后,这样想着,可是又不像是他想的那样。
怀墨染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一个人,走了一段之后,她忽然注意到地上有两个人影,
发现那个不属于她的影子之后,她立刻警戒起来,停住脚步看着地上的影子。她没有回头,慢慢的又开始往前走,但是她不动声色的加快了脚步,左手已经搭在了右手的机关上。
她心里在默默地数着,一、二、三……霍然转身,扣动机关。
百里邺恒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震惊之下,避闪不及,一支小箭噗的一下钉入他肩胛骨。
怀墨染没想到身后是百里邺恒,回过神来后立刻跑去看他伤的怎么样了。
“怀墨染,你还是第一个能伤我的女人。”说着,嘴角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怀墨染按住他不停流血的伤口,说道:“谁让你一声不吭的跟踪我,我还以为是流氓呢!”
百里邺恒吸了口气,有话想要说,但话到嘴边又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双幽深幽深的眼一直看着怀墨染。
天又这么晚了,医馆早就关门了。怀墨染扶着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小心的没有惊动熟睡的怀夫人。
百里邺恒将衣服脱下,露出结实的胸膛,左肩上赫然一个血洞,还在不断的流血。
小箭原本就只有巴掌那么长,一下子没入肉中三分之二,要拔出来必定会很痛。
怀墨染找来纱布和酒精,然后握住露在外面的小箭,说道:“你忍一下。”
话没说完,就用力的拔出小箭。血顿时喷涌而出,弄的怀墨染一手都是血,但百里邺恒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把金创药洒在伤口上,用力按住伤口,等到不再流血她才熟练的用纱布把伤口包起来。
“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一下?”百里邺恒没头没脑的这么问她。
她抬起头来,疑惑的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我没有这个习惯,何况你一向对我不信任,解释有什么用。”
“回来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百里邺恒摸着绑好纱布的伤口说道。
怀墨染看了他很久,随之笑道:“你觉得我会回去?”
“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我只是通知你而已,只要我没休了你你就还是我的太子妃。”百里邺恒勾着唇角,从容的笑道。
怀墨染沉默了,面上沉默心里却是无法平静。
“为什么?”怀墨染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他眼中都是满满的自信,和深不见底的深邃,她知道这样的眼神真的很容易吸引她。
“你嫁给我了。这个理由够不够?”百里邺恒回答道。
“但和你拜堂的人并不是我。”怀墨染据理力争的说道。
百里邺恒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这期间他没有说话,气氛沉闷的有点让人不适,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霸道的说:“即使没拜堂,但外人看来我们是拜了天地的,况且你还带着我的墨玉。”
百里邺恒系好最后一根系带,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就这样定了。”
怀墨染愣神之际,百里邺恒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他自己也合衣躺在她身边。
这是人的劣根性吗?明知道不能靠近,但为了一点的温暖一点点的慰藉,飞蛾扑火也义无反顾?<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