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二人正在说笑,却见吴连贵脚步匆忙进来,急声回道:“启禀皇上,方才宫外传来消息,说是外面出了点乱子。”
“什么乱子?”明帝不悦,抬眸正色问道。
“京城里有个戏子叫柳眉生,他唱戏比别人都好,原是海陵王从外省带回来,先头还在九皇子生辰上扮过戏----”
明帝抬手止住他,想了会道:“嗯,朕仿佛有一点印象。”
吴连贵不敢抬头,垂首低眉回道:“那戏子的名声渐渐传出,京中富贵人家皆争相邀请,尤其是内阁杨大学士的二公子,几乎三天两头就请他一场。海陵王知道有些不高兴,便不让那柳眉生去,谁知杨公子不肯善罢干休,竟然带着家丁赶去闹事……”
“混账!成何体统?”
“皇上,先别着急。”慕毓芫劝着皇帝坐下,其实自己心里更是担心,那柳眉生便是薛黎的戏名,不知内中牵扯出什么事来。
“后来海陵王也带着人过去,两个人都是年轻气盛不服软,不知怎么就吵起来,吵着吵着又打了起来。”吴连贵的头垂得更低了,“打着打着……,人群里有些混乱,最后才发现,那杨公子已被人打死了。”
“什么?”明帝气得脸色铁青,拂袖将茶盖重重一合,“朕今日特意去祭天,为得就是昭告天下太平。他倒好,不说安安分分呆着,反倒为着一个戏子,把京中官宦子弟打死?这不是----,当着天下人给朕没脸么?”
“嗯,是得好生说一下。”慕毓芫心思恍恍惚惚,只觉千头万绪理不清,更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强自镇定了一会,“FD,事情已经这样,还是等见着敏玺,把事情问清楚再说……”
“还用问么?”明帝盛怒难抑,手中茶水洒出也不自知,“不论今天死的是谁,不论敏玺有没有动手,那种场合本就不该去。去年的事刚平息不久,今儿又做出这等荒唐事,就算不在今天,朕也绝不能纵容了他。来人,去把海陵王叫来!”
“你们,都先下去罢。”慕毓芫挥退吴连贵等人,柔声劝道:“FD,今天是祭天的大日子,晚上还有宴席等着呢。不如等明日中午,让海陵王夫妇一块进宫用午膳,再让敏玺到偏殿慢慢回禀,大家脸上都好看些。”
“他这般胡闹,朕还怎么给他留颜面?”明帝仍然是余怒未消,端着茶默默拨弄了一会,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对了,朕方才过来的时候,远远的仿佛瞧见贤妃,看她也不大高兴似的,莫非你们俩拌嘴了?”
“正是,FD准备帮谁呢?”慕毓芫故意开玩笑,岔开话题。
“你说呢?”明帝也笑了,将慕毓芫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你摸摸看,朕的心是不是有些偏?都是平时偏心于你,所以才会这样。”
“FD----”慕毓芫的声音轻柔似水,双手环住明帝的臂膀,将脸贴在那错金虬龙的华袍上,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臣妾得皇上眷顾怜爱,十年如一日,心里莫不感念上苍赐福厚重,每日都是谨慎小心。不过有时也是担心,只怕臣妾命单福薄,或许不能承受如此……”
“宓儿!”明帝连忙打断,将她搂得更紧一些,“从今往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若真是你福气不够,朕把自己的分些给你。天子的福气乃是天赐,保准让你一辈子也用不完,快别胡思乱想了。”
慕毓芫展颜而笑,仰面说道:“嗯,那就用到下辈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