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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对峙(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东南亚燥热的夜晚,来临。

雏带着阿舟往旅馆后方的密林而去。

这是通往蒙拉家最近的路。约半小时,换由阿舟来带路。

阿舟领着雏往山岭西面而去。她担心他无法夜视,还备了手电,男孩子晃着手电的光在前头蹦蹦哒哒,带着雏给他的刀。

等越过了山岭,后头的路,雏熟悉,她便叫住阿舟,蹲下身,与他平视,说:“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原路返回,回家去。小心点,这个给你――”说着就往他手心里塞钱。

阿舟想跟她去,她不肯,脸色沉下来,他才依依不舍往回走,三步一回头。雏并没有急着赶前路,而是呆在原地,直到那一枚微暗的手电的光消失在了视野尽头,才安心上路。

没有了小孩子的跟随,她的速度快很多,在山路上行进。夜虫在鸣叫,树叶被风吹动,头顶,被参天大树遮盖了的,越发显得清冷的月光。

直到看见远处灯火,雏知道,自己离目标近了。特质的旅行包背在背上,很沉,却阻碍不了她的脚步。

原本密林尽头是一片埋了雷的地,政府用十年时间清了雷,原本寸草不生的雷区也渐渐有了生物。

危险的生物。比如,蛇。

雏看着这条盘踞在树丫上吐着信子的冷血动物,慢慢停下脚步。蛇的眼泛着光,与这个女人对视。

谁先出手?

蛇身动了,缓缓地,朝雏探了过来。

雏自背囊中摸出小刀,刀面折射月光,她看清了蛇的具体方位,出刀,刀尖正钉在蛇的七寸处。

分毫不差,她迅即出手扼紧蛇滑腻的身,就势握住刀柄一划,蛇整个柔软的腹部被取齐割裂开来。

刀掉落在地,雏正要舒一口气,突然,刀落着的那一处,尖锐的警报响了。

警报尖锐刺耳,延绵百米。

近在咫尺,高墙电网内的,正是拉蒙家的本营。守卫森严,警报声,不知会引来多少人。

雏暗自懊恼着自己的大意,身还未动,突然间,“咔”,四周骤然亮灯。

隐藏在林子里,树木后。

四个方向。

灯杆高近10米。

大功率直射光。

光线集中,投射在雏的身上。无处可逃。

极端刺眼的光直射眼睛,雏条件反射抬胳膊挡在眼前。

她自认为原始的、寸物不生的丛林,竟处处都是为她而设的陷阱。

精心策划,毫厘不差,只等她,自行落网。

眼睛被刺痛,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在这光亮的中心矗立片刻,心中想着要如何逃脱。

同一个时间,百米外,蒙拉本营。

一间长年不允许开窗,不允许亮灯,室内奢靡却阴暗的屋子。

监视器前。

唯一的亮光,正是这小巧的显示器。

斑驳的光影,只堪堪晕亮一隅。闪烁的朦胧中,一名长相阴柔、面色惨白的男子,慵懒地斜倚着藤椅,侧着身子,藤椅旁立着金色、古朴的水烟,男子的手指,若有似无地缠绕着蛇身般柔软的软管。

含着烟嘴,“嘶――”地吸一口。立即,透明容器罩内,“咕噜咕噜”,一串气泡窜起。男子的目光,定格在画面中那个无可遁形的女人身上。

百闻不如一见,自己那位故友的女人,原来是这番模样。

他得意地微笑起来,却又蓦地止住笑意,仿佛百思不得其解般,轻蹙眉头,无辜,却又诡异地目露凶光,依旧一瞬不瞬盯着那监视器:“穆,你豢养的猎物,却执意要踏进我的地盘。有趣……”一口气舒不上,他痛苦地咳起来。

却在这咳嗽声中,极其困难地,嘴角重新扬起:“……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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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亮的光线犹如无情的囚牢,将这个女人困在其中。

光明与黑暗,一线之隔。

闻讯出动的守卫快,她更快。

看清楚了光线的来向,她转眼间已回到阴暗中去,踏过那“一线之隔”时,远处t望灯台上扫射而来的子弹,飞过她的身旁,擦身而过间,“噗”地没入身后的树干上。

她带的枪射程均不过60米,不能反击,只能躲。

蒙拉家的二少爷历来深居简出,外界传闻,多年前,因其守卫的疏忽,这位金贵的主子受过一次重伤,伤患遗留至今,因而他对住所的可控性要求极高。

如古时权贵,虽割据一方,却要囚在自己建造的牢中。

然而,这精心围建的高强电网,于这个超级大国国安局都进出自如的女人,自然不在话下。

她躲过t望台上扫射的机枪,和胡乱扫描着的巡逻光,扫射的声音。在巡逻光无法触及的角落站定,卸了暂时无用的装备,手脚并用,眨眼间便攀爬上t望台。

她不想牵连无辜人命,无声无息来到那士兵身后,纤细却有力的手臂探向前。

手中的巾帕湿透,全是乙醚。

乙醚捂口。

身强力壮烦的男人开始挣扎,雏捂着他的口,肌腱用力,猛地将他撂倒,巾帕始终不松开。

确定他已昏迷过去,雏蹲下身,在t望台四周的木质片栏的掩护下,剥下那人的衣物换上。将士兵的手脚缠上,嘴堵上,之后,雏站起身来,展开事先花高价买进的路线图,就着这一览入目的高度,用望远镜探勘四周。

蒙拉本营共有五处关押犯人的地方,她默默记下方向,计算路程,也便于决定什么时候打电话叫人开吉普车来接应。

她的望远镜扫过那鳞次栉比的矮房,没有做停留,之后便跳到了别处。

而那矮房中,某个光线昏暗的房间,有人叩门。

屋内的男子松齿拿开烟嘴,微微扬了扬声,“进来。”

来人进屋,已尽量快速关门,却还有一丝亮光自门缝溢进来,男子不适地闭了闭眼,脸上牵强的平静表情令来人转眼就慌张地跪在了地上。

男子并未叱责,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她人呢?”

仆人恭敬地匍在地上,声音颤,“她……她,不知所踪。”

历来阴翳古怪的主子,罕有地并未发脾气,他才敢继续说下去,“但是她一定会去关押人质的地方,沿路搜查过去,一定可以……”

男子伸出一指,悠悠放在唇边,仆人戛然噤声。

“不,让她去。”精彩的在后头。

男子说完,艰难起身,将水烟的透明罩子折开一口,摸出随身携带的小瓶,旋开盖子,白色的粉末倒进去。

粉末迅速溶进芳香清爽的水雾中,化为无形。

那是最顶级的止痛药。

他又开始剧烈地咳嗽。猛地吸一口,胸腔舒畅开来。闭上眼,躺回去。脸上短暂现出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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