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啊?秋儿那丫头呢?”燕漓皱着眉头,看着小卓子。
小卓子边认命的磨着墨,边苦着脸回答道:“秋儿去随刘郎中到尚仪局诊病,尚未回来。奴才方才听见三殿下喊要人磨墨,便走了进来。”
小卓子口中这样说着,心中却在暗自哀怨,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样不招人待见。
“都这么晚了,还与一个男人单独待在一起不回来,成何体统?算了,算了,你先且出去吧,本皇子现在不想写字了。”燕漓将毛笔扔在笔筒之中,郁闷的对小卓子挥了挥手道。
小卓子张了张嘴,本想说尚仪局除了秋儿与刘郎中之外,还有很多宫女与太监的。
可是,他见着燕漓的那副郁闷的模样后,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免惹祸上身。
而待小卓子离开之后,燕漓也叹了口气,他现在与秋儿正处在冷战之中,秋儿已经有好几天没理睬于他了,这是秋儿第一次与他冷战。
因为他有些郁闷,也有些嫉妒,他总觉得秋儿每日陪伴刘郎中的时间似乎比陪伴自己还要多,而且,每次秋儿提到刘郎中时,都是一副笑容灿烂,心情很好的模样,这样的笑容让燕漓感觉到很刺眼。
终于,在五天前,秋儿又与刘郎中一起去问诊回来后,燕漓忍不住诽谤了刘郎中几句,顺带讽刺了一下秋儿,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秋儿要学会那么多东西干吗。
这些话惹恼了秋儿,燕漓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分,不过,因为拉不下面子,便一直不肯道歉,反倒拿皇子的身份来强压秋儿,让秋儿服从自己的意志,每日不再出门学医,最后秋儿还是找珍婕妤出来,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这让秋儿连续几日以来,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不再理睬于燕漓。
便是连下课之后,秋儿还没随刘郎中去学医之前,燕漓没事找事的让她干活,她也只是不做反抗的依照他的指示来做,不过,就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与燕漓说。
这一点都不像她往日的性格,往日里,如果她觉得三皇子所做的事情不合理,总还是淳淳教导上燕漓一番,直到燕漓对她的啰嗦烦不胜烦,被迫点头答应为止。
这种闷不吭声的反抗让燕漓觉得更加难以招架,这几日下来,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这天晚上,燕漓终于抗不住了,便又寻了个理由,想将秋儿喊进来,向她道个歉,将这场冷战了结算了。哪知道,快到亥时了,秋儿尚未回来,这让燕漓的心中不禁又不是滋味起来,也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只是,这次燕漓没独自有郁闷多久,便冷静的思考起来。
不过,就在小卓子刚走不久,秋儿便回来了。
她今日与刘郎中一起去尚仪局诊治病人时,单独诊治了一个发高烧的宫女,在她掀开宫女的上衣,给这个宫女针灸之时,让她吃惊的是,这个宫女似乎被管事的太监和姑姑责打过很多次,身上留下了很多伤痕,这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些苦难日子,一时同情心起,又帮那宫女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痕,这才比平日回来得晚点。
刚回来之后,小卓子就火急火燎告诉她,三皇子方才找她,没找着人,心情正不好来着,让她赶紧过去。
听见小卓子的话后,秋儿不禁叹了口气,因着燕漓出言侮辱刘郎中,并不愿她继续学医,这几日以来,她都与燕漓处在冷战之中。
虽然她也觉得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冷战,有点太过幼稚。可是,偏偏这是个皇权社会,这个孩子又是个尊贵的皇子,还拿皇权来压她,让她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