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小日人的事吧?”秦重似乎很明白他想说些什么,主动提了出来。
“是的,自东海军团进入上清江以后不久,小日军队就和倭匪一起在齐州东岸登了陆,一路烧、杀、抢、掠、淫,犯下种种滔天罪行。官方和民间对东海军团撤出东海,放纵小日人长驱直入反响极大,已有不少官员和市民到兵部抗议,要求东海军团尽快返回东海,与流民军一起夹击小日军,将可恶的小日人一举歼灭。”罗崇豪的情绪有些激动,话也越说越快。
“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秦重哼了一声,见罗崇豪颇有赞同的意思,冷声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东海军团进入上清江是一石二鸟之计,既牵制了孙宣的部队,又让小日人将齐州流民军吸引在了登州城一线,若不是当初采取了这个办法,只怕战火已经烧到禹州来了,你我哪还能像今天这样悠闲?”
罗崇豪顿时默然不语,他也知道秦重说的是事实,当初孙宣和张觉的来势都很凶猛,对禹州的威胁太大,调东海军团进入上清江,也是无奈之举。不过,小日人也确实太过凶残,造成的民愤太大,如今举国上下抗击小日人的呼声高涨,他的兵部面临的压力不小,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小日人和流民军打得怎么样了?”见罗崇豪不做声,脸上却带着几分愤慨,几分无奈,秦重知道他身上的压力不小,也没再多说,转变话题问道。
“双方在登州城激战正酣,据说仗打得非常惨烈,双方的死伤都在五万以上。”罗崇豪怔了一下,迅速回答道。
“上次蒋起回来说,风夕舞的情报显示小日人此次共出动了三十五兵力,是否属实?”秦重继续问道。
“风夕舞的情报大概有误,根据军机处的情报,小日人此次共出动了十五万兵力,其中小日军十万,倭匪五万。而流民军原本在登州只有三万兵力,得知小日人进犯后,登州守将左克诚迅速从附近各城抽调兵力增援,使登州在三天之内兵力达到五万。而张觉在得到了小日人进犯的消息后,也放弃了围攻泉城,率领八万大军回援。因此在登州防线,是十三万流民军对十五万小日军,一方仗着城坚,一方仗着人多,双方拼死斯杀,互不退让。”罗崇豪的口气中颇有同情流民军的味道。
“风夕舞的军队还没有动静吗?”秦重责备地看了他一眼,问道。
“没有,她的部下吕子岳率领六万大军驻扎在乐城、平城、阿城一线,并未有所动作。”罗崇豪说道。
“哼,这是收复齐州的好时机,她却按兵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秦重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既愤怒却又无奈的表情。
对于风夕舞三番五次拒绝自己的命令,秦重很有些恼火。说起来她能够步上轻风军团军团长、帝国元帅的高位,自己是起了很大作用的。风夕舞在已故磐石军团军团长铁流的推荐下入军,并在他的影响下一步步走上高位,四年间便当上了师团长,但在军团长的任命上却遭到了朝中大臣的普遍反对,理由是她出身平民,当上师团长已是到了极限,何况她的升迁又是如此的快!当时秦重出于培植军中势力的想法,极力赞同铁流的提议,在他的坚持下,风夕舞的任命最终得以通过。可以说秦重对风夕舞是有大恩的,如今她拒绝执行秦重的命令,也难怪他生气了。
“大人,近日军机处得到消息,鞑凶右贤王的十万大军从同城出发,已兵至宣城脚下,风夕舞也到了宣城,正坐镇指挥对鞑凶军的作战,这或许是吕子岳按兵不动的原因之一吧,毕竟两线作战对轻风军团并不利。”罗崇豪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有这种事?”秦重颇感诧异,“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军机处刚刚得到的消息,情报显示风夕舞也在宣城方向投入了十万大军,看来双方要大打一场了。”罗崇豪略显兴奋。
“那就有些难怪了。”听到风夕舞率兵西去抵抗鞑凶军,秦重的心里好受了些,其实他的心里也不愿意接受风夕舞不听自己指挥的现实,有了这个理由,倒是可以自我安慰一下了,尽管这颇有掩耳盗铃的味道。
“大人,鞑凶军既然入了蓟门关,为何不沿杏花河南下,一举占领并州全境,而是劳师远征,攻击宣城。”陈少谋不解地问道。
“那还用说,定是南宫家族与鞑凶右贤王达成了什么协议,否则被称为天险的蓟门关都被鞑凶人攻克了,一马平川的并州又怎能挡得住鞑凶铁骑的步伐。”秦重冷冷说道。
他这话固然猜出了事情的真相,却也太小看闪电军团了,作为帝国五大主力军团之一,闪电军团的战斗力是无与伦比的,与他们作战多年的鞑凶军深知他们的厉害,否则鞑凶右贤王又怎会傻得去攻击易守难攻的骥州西北部?要知道协议不过是政治家的游戏,也是强者套在弱者身上的枷锁,若不是闪电军团太过厉害,担心硬碰之下落得个两败俱伤,鞑凶右贤王又怎会遵从与南宫家族之间的一个口头协议?只不过他这次的算盘打错了,没有想到轻风军团的厉害之处毫不在闪电军团之下,甚至尤有过之,以至于让他吃了一个大亏。
“看来大人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不好当啊!”陈少谋叹了一口气,“孙宣和流民军的问题没有解决,鞑凶军就进了蓟门关和金鸡关,紧接着湖州的光明教又起了事,更重要的南宫家族心怀叵测,不一定哪一天会弄出个什么大乱子来。好在少公子秦思远将入侵的鞑凶军赶出了蜀州,否则大人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