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女端上一杯茶,刚走近他的身边,“走开!”他一抬手,将茶盘连带杯子扫出老远,茶叶、茶水洒了一地。侍女脸色煞白,不明白一向温和的老爷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浑身发抖。
“滚,快给我滚!”南宫长春见侍女仍然站在那里,铁青着脸吼道。
“父亲,什么事情使你发这么生气?”随着一把清亮的声音,南宫宣文那俊美的身形出现在侍女的眼前。
“都是晋择明这个混蛋,坏了我的大事!”南宫长春余怒未息,忿忿说道。
“你先出去吧。”南宫宣文对侍女吩咐了一声,后者如获大赦,赶紧将地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匆匆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宣文待侍女出去后问道,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知道父亲在家里一向都很平和,若不是遇上重大变故,断然不会发如此大的脾气。
“风夕舞占领了骥州,晋择明苦心经营数十年的一切数天之内被她兵不血刃地接收了,我们进兵骥州的计划要落空了。”南宫长春稍微冷静了一下,叹息着说道。
“怎么会这样?消息是否确切?”南宫宣文也变了脸色。与鞑凶人达成协议,放弃并州,占领骥州,控制禹州,这个计划是他一手策划的,如今出现这样的变故,那么自己的整个计划都要泡汤了。
“消息准确无误,十二月五日,风夕舞亲自带兵占领了烟京城,十二月八日,风夕舞的手下大将吕子岳带兵占领了石城,随后其他各郡一一向风夕舞上书归附。”南宫长春冷声说道。
“晋择明在骥州呆了几十年,势力根深蒂固,拥兵二十万之众,在烟京城有六万兵力,在石城有两万兵力,怎会轻易就败给了风夕舞?”南宫宣文不解地问道。
“哼,兵力再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风夕舞轻而易举地缴了械!”南宫长春又恨又怒地说道,“风夕舞打着奉诏西去抵抗鞑凶人的旗号,先派吕子岳带兵直奔石城,自己随后带领大军跟进。晋择明见风夕舞的先头部队经过烟京城时没有什么举动,就放松了警惕,不想风夕舞的大军在经过烟京城时突然动手解除了城内部队的武装,晋择明还未反应过来就成了她的阶下囚。”
南宫宣文皱了皱眉头,问道:“风夕舞怎么会突然占领骥州呢?她究竟是什么意图?她难道不怕朝廷问罪?她难道不怕孟京帝国趁机派兵南下?”他一连问了四个问题,像是在问他父亲,也像是在问自己。
南宫长春沉思了一下,说道:“风夕舞突然出兵占领骥州,其中的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她也有了谋反的心;二是她知道了我们将要进兵骥州的消息,抢先动手,免得被我们抄了后路,截断了她同帝国的联系。这两个原因只要有一个存在,她都会动手,两个同时存在就更不用说了。”
南宫宣文道:“如果说她知道了我们即将进兵骥州的消息,抢先动手是正常的。但说她造反,我倒有些不信。风夕舞虽然一向和朝廷的任何一方势力都不沾边,但对朝廷是很忠诚的,怎么会起兵造反呢?”
南宫长春叹道:“在这乱世之中,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发生,便是秦重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他的儿子秦思远还不是大有反意?风夕舞为何就不会造反?再说,我们在轻风军团的内线传来消息,风夕舞前不久曾经消失了一段时间,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南宫宣文问道:“父亲说你的老对头秦重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我没有听错吧?”
南宫长春正色道:“这是真的,别看秦重在朝廷里拉帮结派,你就认为他有谋反的野心,其实,那只是他的权欲心在作怪,他对朝廷倒是忠诚得很。关于这一点,很多人弄不明白,我也是一样。像他这样一个权欲心极重的人,却丝毫没有做皇帝的意思,确实非常奇怪。”
南宫宣文问道:“那他为何极力扶持自己的儿子发展?”
南宫长春道:“那都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利。他明白,自己在军方没有势力,如果帝国真的发生变乱,他是很难保住现在的权力地位的,所以急于培植自己的力量。但是他对秦思远搞的那一套什么‘阶层一律平等’也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