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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2 / 2)

萧源见他可怜,将他搂在怀里亲了一口,“好,姑姑带你去阁楼上看热闹好不好?”许先生的严厉她也知道,但练儿是萧家未来的,“布儿姐姐,这花囊是汝窑新制出来的,听说一窑只能出几个,千金难买!”花瓶不是越贵越好吗?小丫鬟很委屈的望着布儿,让布儿哭笑不得。

卢佩玉听了抿嘴朝萧源微笑,“她这话说得倒不错,这花囊的确千金难买,我前儿也得了一只。”就是空着呢!大冬天的,哪有什么合适的花配这花囊。

萧源对布儿说:“罢了,不过几株梅花而已,哪里指着兴师动众的?拿下去吧。”

“姑娘等等,我去去就来。”布儿心头一酸,以前姑娘屋里,随便一个粗使丫鬟都知道,插什么花该用什么花瓶!可如今――布儿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将来的事!

“你这丫鬟挺有趣的,是从家里带来的吗?”卢佩玉见布儿捧了一只釉色光洁淡雅、高约二三丈左右、窄口修长的越窑花瓶进来,将红梅错落有致的插在花瓶里,不由有趣的一笑,下了一黑子问。

“是啊,布儿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萧源说。

“你和我一起走吗?”卢佩玉问。

“要。”萧源低声说,“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后呢?”卢佩玉轻啜了一口美酒,“我记得你有一个继母吧?”

“继母?”萧源愣了愣,“不仅有继母,我还有一个弟弟呢,叫阿响。”她手支着脑袋望着窗外,“我离开吴郡的时候,没来得及带他们走。”

“你倒是好心。”卢佩玉哂笑一声,状似漫不经心的说,“你也该为自己考虑下了。”

萧源轻轻一笑,摇了摇手中的犀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酒杯中轻晃,“锵锵,其实我们该用白瓷杯的。”她小小的抿了一口说道,房里炭火的暖气、淡淡的酒劲,让她苍白的双颊渐渐的升起了两抹诱人的酡红,双目浮上了一层水雾,是啊!是该为自己考虑下了。

亲近的长辈、兄长都不在了,这就意味着,如果她回了吴郡,她的人生就要交给不相干的人做主了,甚至有可能她连练儿的抚养权都保不住!毕竟她是萧家的女儿,嫁出去就是外人了,而练儿是萧家的嫡长孙,但她无论如何都不放心把练儿交给其他人照顾的。

“出门在外,就不要这么讲究了,难得有人想着还给你寻犀角杯。”卢佩玉斜睨了她一眼,她今天装酒的两个小壶就是用金子做的,“想插个梅花,也能马上找到合适的花瓶。”她极少说自己的事,今天也是和萧源关系已经很不错了,才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萧源歪头望着她,沉默不语,她这样其实也很辛苦。她和霍行之,无论从兴趣爱好,还是年龄方面都相差太多了,而且霍行之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的老男人了,就算想调教,也无从下手,只能默默忍受。

卢佩玉说,“想问就问吧。”

萧源摇摇头,有什么好问的,问她心甘情愿?还是幸不幸福?一切都成定局了!

卢佩玉道:“其实你比我运气好多了,还能有自己做主的机会。”如果她当初知道回祖宅,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肯定不会回去的。

萧源苦笑,“我又能比你好上多少呢?”她的选择范围也就那么寥寥几人而已,毕竟是自己的终生大事,萧源再洒脱,一旦面对,还是有些迟疑。

“至少只要你选对人,现在、将来都有选择。”卢佩玉说,她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而我――什么选择都没有!”如果霍家这次真能成事,她是肯定没什么选择的机会了,要是失败倒是还有可能。不过霍家失败应该很难吧?卢佩玉脑袋歪了歪想着。

“将来?”萧源重复了一遍,什么叫将来还有选择。

卢佩玉轻笑一声,“你以前一定很听话。”

“什么?”萧源不解的望着她。

“不合适就不在一起好了,人尽可夫嘛!反正多的是人选。”卢佩玉淡淡的说。

萧源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哈哈――”萧源笑着搂住卢佩玉的脖子,“锵锵,你真是个妙人!”她居然套入了后世的观点,说来真惭愧,她号称是妇女解放的时代成长起来的,却远远不及卢佩玉这种土生土长的古人想得开。

“当然!”卢佩玉颇为自得。

“这次该我赢了。”萧源说着下了一白子。

“还早呢!”卢佩玉专注的盯着棋盘。

中午进过饭食后,卢佩玉就先走了,萧源睡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喊贵叔进来,两人足足谈了一个时辰后,最后贵叔几乎是痛哭着跪在萧源面前说:“姑娘,梁大人虽说英勇过人,一路上对我们也颇多照顾,可到底和您家世差的太多,这太委屈你了,实不属你的啊!等我们去了应天,何愁没有品貌出众的世家子?您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的。”

“委屈?”萧源指着窗外,“比起外面那些人来,我简直生活在仙境里,能有什么委屈。”

“可是姑娘――”贵叔不死心的还想劝。

“贵叔,你说什么是?门当户对、品貌相当吗?”她倒是曾有两个这样的内定未婚夫,可惜最后都不了了之了,对顾熙、对李大郎君,萧源都不曾怨恨过,因为她明白,她需要的他们给不了,同样她也给不了他们所需的。

“贵叔。”萧源叹息,“就是适合自己的人。”<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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