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嘴,阮大铖自然斗不过钱谦益,不愿同他纠缠下去。当即狰狞着面容,冷笑:“钱牧斋,你真以为我今天找你是为军饷一事?”
“哦,那就还要请教了。”
阮大铖的笑声更大:“老钱,你能啊,没有人比你更能了。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条毒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以为我阮大铖是聋子瞎子,什么都不知道。这几日上疏朝廷,要求招抚左逆的几个牛鬼蛇神是你指使的吧?呵呵,好手段啊,那些折子能够从内阁送出去,直接送到天子御案上,除了你钱牧斋还能是谁有这样的手段。钱谦益,你这么一闹,黄虎山也不出兵了,最遂了你的心愿。你说,你钱谦益究竟是何居心?”
这是彻底将问题摆在台面上了,阮大铖这话一说出口,从这个时候开始,钱谦益就从当初的盟友彻底变成了马士英和阮大铖的政敌。
钱谦益听到这话,反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整个人也轻松起来,毕竟,躲在后面使‘阴’招的感觉非常不好,不是君子所为,和他的三观不合拍。
他坐直了身子,反面带淡淡的笑容:“原来少司马都知道了呀,没错,那写请求招抚左良‘玉’的奏疏是老夫送到陛下那里去的。”
内阁之中一片大哗。
阮大铖一楞,用手指着钱谦益咆哮:“果然是你,钱谦益,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你背后又是谁在给你撑腰?”
“没有人给老夫撑腰,老夫之所以这么做,全凭一颗公心。”钱谦益做出一副大义凛然模样,从容道:“阮大人身为兵部左‘侍’郎,建奴三路而来,徐州陷落,山东准塔觊觎淮安一事,想必比老夫更清楚。建奴剽悍,无人能制,一个不慎,这江北将保不住了。守江必守淮,江北不存,南京又如何能守,等到我们的只怕就是国破家亡的局面。”
“如今,我大明朝最要紧之事是集中兵力,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御敌。所有人都应该抛下成见,求同存异,想办法不出话来。
马士英还是冷冷地盯着钱谦益,一句话也不说。
钱谦益站起身来:“老夫还有公务需要处置,就不奉陪了。至于这个内阁学士,若是天子不想当老夫做,老夫可以上辞呈。不过……”
他自傲地看了众人一眼:“且不说朝廷用兵需要大笔款子,就连下个月各部各府、州、县官员的俸禄还没有着落。老夫愁得头发都白了,若是朝中有理财好手,能够替朝廷度过这道难关,老夫巴不得退位让贤,告辞!”
说完话,就扬长而去。
别的阁老们见这里闹得厉害,生怕牵扯其中,都借了个由头,各自散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