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荆然将手伸进怀里并不是要去掏武艺,而是想将怀中的锦衣卫腰牌和驾帖取出,表明自己和冷英的身份,也好救冷兄弟一命。不过,他也知道如果真掏出腰牌,自己和冷英说不定死得。
毕竟,任何一个人是孙元,在知道身边有锦衣卫密探之后都不会很愉。以他的身份,要捏死自己就好象捏死一只蚂蚁。
可是,如果自己什么也不做,冷兄弟岂不是死定了,他必须要赌。
还好刚才汤将军突然到来,荆然抓在腰牌上的手松开了。
汤问行如今正是扬州镇参将,骑兵军的统领,孙元最信任的心腹。原本以为孙元看在他的面子上会饶冷英兄弟一回,却不想,这宁乡军的军纪如此严格,却没有法外开恩的可能。
他内心之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后。
耳边又传来孙元的声音:“汤问行,方才马总督还同某说,说不好刘超今夜就会过来偷营。你的斥候撒出去了吗,警戒圈子多大?”
“将军放心,斥候都已经撒出去了,警戒圈子有二十里大。贼军若来偷营,还没到地头就被我军健儿给截住了。这几日车舟劳顿,将军且睡个安生觉好了。”汤问行自信满满地回答:“末将绝对不会放一个贼子过来。”
说话中,灼热得好象已经凝固的空气动了,有微微的清风吹拂而来。
孙元心中一畅:“甚是舒服。”
“孙将军,今夜的风绝对小不了,说不定会有狂风大起,我家冷兄弟年轻不懂事,且饶他一遭吧?”说话的正是荆然,他又跪了下去。
余祥见这个荆然依旧痴缠不休,彻底恼了,正要命人将他捆了,孙元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示意荆然继续说下去。
荆然跪在地上:“禀将军,小人以前行走江湖讨生活的时候,一年中总要来徐州、宿州几遭,这里的山川地理气候也曾经听人说过。此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这片相山丘陵地,每年五月初,若是有旱情,必然会起东南风。这东风一刮起来,极大。崇祯三年徐、宿大旱,东风起时,昏天黑地,吹得人站不住脚,百姓房屋的屋某认为他所言有理,说不定刘超还真要来偷袭,请他加强警戒。一旦贼军至,自有我军替他收拾了。至于庐凤军,守好营盘,就不用出来作战了。到时候形势实在太‘乱’,我军只要见着步兵都会当成贼军一一斩杀,到时候若是误伤友军,反而不美。”
说到这里,孙元面上的表情冷厉了:“时间紧迫,支援开封刻不容缓,本将军没时间在刘超身上磨蹭,必须在一天只内解决刘超。”
“遵命。”小余也跳上战马冲了出去。
孙元:“其余各人,随某回营,抓紧时间睡觉。”
回到中军大帐之后,孙元在毡子上躺了半天,只感觉帐篷里又闷又热,汗水如泉水一般涌出来,却如何睡得着。说来也怪,先前起的那阵小风渐渐的停了。漫天的灰尘纷纷落下,从里面看出去,外面的帐篷顶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土黄‘色’。这下,孙元心中狐疑起来:子时会起大风吗,荆然会不会是满口胡言?我能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做出如此重大部署吗?<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