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潜昨夜厮杀声惊得炸营,七千多人马奔走‘混’‘乱’了一夜,可谓是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面子。见孙元立下如此大功,心中又嫉又恨,便摆起了司礼监内相的架子来,喝道:“你说是你的斩获咱就就信了,说不定是你杀功冒良呢!”
孙元的声音中明显地带着一股怒气:“事实胜于雄辩。”
“事实,什么是事实,你们这些卑贱的军汉胆大妄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这些年,咱家可是见得多了。定然是你想邀功请赏,这才胡‘乱’杀些老百姓来欺瞒朝廷。”
“杀功冒良的事情,孙元却是做不出来的,难不成,先前的喊杀和这满地的鲜血都是假的?你怀疑我孙元不要紧,可不能怀疑我宁乡军士兵。”
两人的话中开始充满了火‘药’味,躲在人堆里的汤问行心中一紧,不觉有偷偷朝外面看了一眼。
却见,高起潜一脸煞气地看着孙元,而孙元则依旧是那张淡淡的笑脸,可嘴‘唇’却紧抿着。
估计孙元也没想到高起潜的心‘胸’如此狭窄,又或者说他的‘性’子是如此地不好琢磨。这个太监就是个损人不利己之人,最见不得别人好。看到他人但凡得点好处,就好象是从他腰包里抢过去一样。这种人,说穿了就是纯粹的市井小人,这样的小人,汤问行以前在信国公府可见得多了,也知道他们异常难缠。
何况,高起潜身为司礼监秉笔,乃是大明朝的内相。又因为长期‘侍’侯在皇帝身边,真说起权柄来,有的时候甚至还高过内阁辅臣。
孙元之才在于战场,且地位又低,若是被高公公给惦记上了,以后怕是有偌大麻烦。
……
其实,孙元在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讨好高起潜。实际上,他不是正经的进士出身,甚至连一个秀才功名也没有。要想挤进文官集团,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即便有卢象升的扶持。在文官们眼中,一个武官,即便再‘精’干,立下再大的功劳,却也是天生的叛国者,不值得信任。只要他们一高兴,随时就能办了。
想当年,‘毛’文龙在皮岛,以一己之力,牵制了整个建州八旗。也因为有他在后方不断‘骚’扰,满清才不敢大举南侵。为了表彰‘毛’文龙的功绩,皇帝甚至还将赐给了‘毛’文龙尚方宝剑。可这又如何,一遇到袁崇焕,说杀还不是杀了,且不留任何后患。
孙元已经想得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草根,这辈子是别想被士大夫集团接纳的。即便有卢象升,可在文官集团眼中,也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草根要想在这‘乱’世发迹,只能做军阀。而朝中,却只有阉党可以依靠。
况且,孙元这个千户武官得自杨泽,天生就是阉党的人。
在他看来,卢象升未来的死其实同高起潜没有多大关系。真要说起这件还没发生的事情,第一责任人应该是崇祯皇帝,接着就应该是兵部尚书杨嗣昌。
孙元刚才见了高起潜,也不是没有想过和他结好。
可这死太监一见自己的面,就一副‘鸡’蛋里挑骨头的样子,这让孙元心中心中有一股邪火拱起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