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冒成忍不住问。
雷泰冷笑起来:“不见油荤民夫们的食粮才大。”
“主薄大人真是高明。”
“还有……”雷泰沉‘吟’片刻:“这次去凤阳,姓孙的亏空必然是少不了的,你和周、江二人需要时刻将那孙元盯着,催促他尽办了差回如皋,得防备他逃了。”
“主薄放心,冒成省得。”
“去吧,要开船了。”雷泰挥了挥手。
……
“孙粮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迟了。”冒成故意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跑上孙元的粮船上,不住地跺脚、搓手:“这贼老天,真是冷得紧,这人一进了热被窝就不肯出来,叫你久等了,可耽误了事?”
孙元对他虽然心中厌恶,却笑眯眯地道:“不迟不迟,此去凤阳路途遥远,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是啊,天实在有些冷,这次去押运秋粮,是我第一出办理官府的差事,又第一次出远‘门’,倒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说到这里,他一脸诚挚地说:“保正,咱们本是一地人,你又是在场面上走惯了的老人,若着一路上有事,还请多多指教。”
见孙元一脸的恭敬,又是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冒成心中大为得意,不觉有些飘飘然:“那是,我冒成是谁呀,小县尊的妻弟,进入衙‘门’就如同进出家‘门’一样。往年替官府办差,这南京、扬州的不知道走过多少趟,你若有事不懂,尽管来问就是。”心中对孙元的警惕就降低了三分。
看到冒成得意洋洋的模样,孙元心道:这厮也就是个蠢货,一是行差一着,底下就是万丈深渊,又哪里有那生儿育‘女’的心思?”送走母亲,孙元这才上了船,客气地对船老大说:“开船吧!”
一声接一声的吆喝,一面面破烂的风帆升起,重重吃水的粮船呻‘吟’一声,慢慢离岸。
风依旧极大,搅动河面上团团冷雾,冰冷刺骨。可这么大的风,船却行得极。不片刻,如皋就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上,只依稀有一点白塔在远方若隐若现。
孙元微笑着趴在船边上看着逐渐移开的风景,手指却紧紧地扣在船舷上面。
下赌开始了,如皋,如果我孙元命大福大度过这一劫。再见到你的时候,却是另外一番光景。<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