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来看吧小说>武侠修真>江湖怪侠传> 第八章 多情红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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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多情红衣女(2 / 2)

月夜下,却已不见了华士杰的身影。

丁不一思忖片刻,走向小房。

悠扬的琴声,骤然间变得激越、高昂,甚至有几分狂烈。

丁不一的心怀然一阵跳动。

返容声文教烈,充满着狂野的杀气!

不受拘束的韵律来自心底,她的心底清浊不分,杀气太重。

仿佛一股冷刚的风,从花圃园吹过,花丛草叶颤颤发抖。

夜空中力云朵也在颤栗。

丁不一沉着脸,推开了小房的门。

“砰!”琴弦断了。琴音嘎然中止。

华温情五指按在古琴上,坐在窗户前,背向着房门。

她没动。

丁不一站在房门口也没动。

良久,华温情道:“你来了?”

她声音柔和得像温暖的春风,令人心神摇荡。

丁不一道:“是的,我来了。”

他声音沉静得如同深田中的水,使人无法控测。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她语气中充满自信。

没有一个男人见到她不动心,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她的邀请。

“我应该来,因为这是我的责任。”他语气坚定,充斥着男儿的气概。

闯隐君庄原本就是他总捕头的使命,他不能不来。

“好!侠士本色,快人快语。”她倏然转过身来,明眸像星光一样闪耀。

她误会了他话中的含意,眼中流露出胜利者得意的光彩。

丁不一淡淡地道:“我不是什么侠士,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平凡的人?”华温情呵呵一笑,“平凡的人,请进。”

丁不一跨进房中。

一间豪华富丽的卧房,嵌玉镶金的茶几、桌椅,金砖垫脚的檀木雕花木榻、梳妆台,四壁上挂着的名画、名剑,四角架上的古董玩物,珍异宝,无不显示出主人的富有与奢侈。

唯有窗台上的几盆兰草花,给卧房点缀了一点生气,华温情请丁不一在桌旁坐下,亲自给他沏上香茶。

丁不一目光扫过四,困惑地想,难道这位隐君庄高贵的小姐,没有丫环使女?

华温情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狡黯地笑道:“我已经将丫环使女打发走了。”

“哦!”丁不一心中顿生一层戒意。“你知道我会上这里来?”

华温情笑着点点头。

“为什么?”丁不一问。

“爹爹告诉我的。”说到“爹爹”两个字时,她骄傲地抬起了头。

华士杰!是华士杰安排他到这里来的!

华士杰用心何在?

丁不一暗中咬了咬下唇,事情比想像的要复杂的得多。

“金公子,请用茶。”华温情靠在丁不一身劳坐下,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勾色地盯着他。

丁不一眸子一亮,脸上罩上一层阴云。

华士杰原来想美人计来拉拢自己,好,既然是这样,就好好地玩玩!

将计就计,计中计,他脑子中一连闪过几个计谋。

他脸上阴云顿开,含笑端起茶盅了一口,赞声道:“好茶,不愧是法云寺的正宗风尾龙须名茶。”

华温情秀眉高高挑起,满脸是吃不住的惊愕:“想不到金公子居然是位品茶高手。”

丁不一浅笑道:“华小姐过奖,此茶是福建武夷山出产的岩茶,又叫乌龙茶,该茶以武夷山法云寺的采制为正宗制法。

僧侣按不同时节采摘的茶叶,分别用三种烘法,不同的火候,制成寿星眉、莲子心和风尾龙须三钟名茶,我现在喝的就是风尾龙须的茶。”

“好见识!”华温情拍手称赞,笑声格格。

“哪里,哪里!”丁不一笑着道:“因产地不同,采制不同,自有不同的风味,与乌龙茶齐名的名茶,还有四川雅安出产的蒙山菜,又叫仙茶,江苏洞庭山水月院的水月茶,皖南山区的大方茶,浙江云和县惠明寺的惠明茶,普陀山的佛茶,黄山的云雾茶,云南大理感通寺的感通茶。”

丁不一谈笑风生,一口气列举出数十种名茶。

华温情听得痴了,瞪得又圆又大的眼里尽里敬佩之情。

“你真有学问!”华温情竖起了大拇指。

丁不一晃着头微笑,他已有了新的行动计划,想从这位华小姐的口中套出一些隐君庄的秘密。

于是,他谈得更起劲,显得更潇洒大方。

茶换成了酒。

丁不一以酒为题,又发表了一通洋洋大论:“酒的种类的比茶更多更复杂,京城醉仙楼的状元红,中山酒家的千日醉,杭州西湖亭的女贞陈绍,长安醉人居的百里香,东关酒泉的葡萄酒,山西杏花村的汾酒,还有什么烧刀子,二锅头,花雕、猴头酒……”

华温情听傻了眼,忘记了斟酒。

丁不一继续道:“各处名酒都有来历,就说说千日醉,据晋张华记载,当年刘玄石到中山酒家沽酒,酒家忘记告诉他比酒节度,结果刘玄石饮酒醉倒,家人不知,以为刘玄石已死,便入葬土中。

事后,酒家计算千日已满,不见刘玄石再来沽酒,便到刘家视看,家人说刘玄石已死三年,酒家与家人于是掘墓开棺,棺中刘玄石恰恰酒后醒来,所以这酒就叫千日醉,也叫中山酒、千日酒或玄石饮。”

华温情对丁不一佩服得五体投地。

接着谈到了赌技,桌上增添了一只碗和一副骰子。

华温情天生的调皮,加上华士杰的惯坏,小小一个女孩除了骄横、刀蛮之外,还是赌场上出色的高手。

她自持赌技,决心在赌压下丁不一,亮一手给他瞧瞧。

她与他赌酒。

一次骰,一盅酒,以点大小定胜负。

几骰下去,她已连喝了几盅酒。

她赌骰的本领再高,怎是这位让关东赌神和江南赌王望而生畏的花花公子丁不一的对手?

她一连喝了十几盅,脸色徘红,醉眼迷离,她功夫不错,但酒量甚微,已经醉了。

这是丁不一不曾预料的。

酒能乱性,能使人兴奋而不受控制地说话,这是套话的好办法。

但,他没想到她会醉。

她晃着脑袋,趴倒在桌子上。

伸伸手去扶她,她却就势抱住他,倒在他的怀中。

“金公子…一我喜……欢你……”她在他怀中攒着头,紧贴着他的胸膛,“我……爱……你,爱……你……”

她虽然醉了,但心里明白,而且有勇气说出心里的话。

丁不一,显得有些慌乱,他有过经验,意识到这并非是华士杰的美人计,而是她真情的流露。

真该死!华士杰的女儿怎会爱上自己?

他冷冰着声音道:“你怎么爱我?”

“真的,我真……爱你……”她用刀地抱紧了他。

“为什么?”他沉静地问。

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些女孩子偏偏会爱上自己?所以,他这么问,他希望能有个答案,以便今后自己注意,再不招惹这种麻烦,他已有四个未婚妻了,再也招惹不起之种麻烦了。

“我爱你就……爱你……难道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她抬起头,红卜卜的脸像灼灼红榴,艳艳丽日。

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丁不一怔住了。

他有些后悔,不该听徐温玉的话,用华温情的梅花手帕进庄,现在麻烦事可缠上身来了。

如果华温情是用美人计来勾引他,他有一百种、一千种办法来对付她,她是真心爱他,他就束手无策了。

怜香惜玉,风流多情,是他的致命弱点。

他声音变得温柔许多:“我是个流浪汉.又没有武功,配不上你的。”她眸子里闪着迷惘的火焰:“你不用骗……我,你不……是流浪汉……你武功很高,能挨我一鞭都……没事。”

他皱皱眉:“我说的是真话。”

她反把头埋在他的怀中:“你说的是真话也……不要紧,我一句话……你就可以留在隐君庄。”

她紧贴着他:“那也不要紧,我……可以随你去……天涯海角,吃任何苦……我也不在乎。”

女人,天下女人最难缠!

他想推开她,但她不肯松手,他想运动功力将她震开,却又不忍心伤害她。

怨有头,债有主,一人做事一人担当,这件事与华士杰的女儿无关。

华温情却又喃喃道:“金公子,我的……琴音是……否清韵?”

丁不一楞住了,不知她何以问这个问题。

她柔声道:“爹爹常说我心性不……好,要多克制,所以要我练……琴,并说一定要练……出清韵才行。”

丁不一目芒一闪,华士杰想用练琴靡去女儿心中的厉气,而使她成为有仁心的女人?

他又一次感到困惑。

他想了想道:“你心中杀气太重,厉气太盛,浊气太浓,音乐如同溪流,自见格韵,若心中清浊不分,又无仁心,清韵由何而一?”

她娇声道:“那是因为以前没遇到你,现在不同了,我一……定听你的话,再不刁蛮,不随意用鞭,……打人……”

丁不一呆木了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华小姐,能为自己而改变一切?

缚虎手,悬河口……车如鸡栖马如狗,白纶巾,扑黄尘……不知我辈可是蓬蒿人?衷兰送客大事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作雷颠,不论钱,谁向旗亭美酒斗十千……

一道“小梅花”,断断续续从华温清口中吟出。

“你也会吟这首行路难?”丁不一问。

“不……”华温情道:“这是温蓉姐姐教我的。”

华温情还有个姐姐!丁不一已有些惊慌了,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他当机立断,迅速出指点住华温情数外穴道。

他抱起华温情,将她送到床上。

华温情全身软绵绵,已无力抱丁不一,但嘴里犹自道:“你不……要走,我……好寂寞!…好冷……”

这位要风得风,要雨有雨的隐君庄小姐,也会感到寂寞?

“我非得走。”丁不一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你……还会来看我吗?”她迷迷糊糊地道。

突然间,他觉得她很可怜,但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不能给她任何许诺。

“半个月后……是爹爹五……十大寿,希望你能……”她声音渐渐低下去,终于没有音。

半个月后是华士杰的五十大寿,丁不一的心抨然一动,默然片刻,转身走出房间。

房外,天已放亮,东方富有一片晨暖的血红。

花圃园中的花卉,露湿点点,说不尽的娇艳,忽然,丁不一想起他还不曾套华温情的话,还不曾问起隐君庄七妖的事。

然而,他已不打算再问这些事了。

他已想到了一个简单的,直截了当的摧毁隐君庄的办法。<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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