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谁?”那个着装和被陈东击毙的活死人一模一样的人问我们,我这才醒悟那奇特的着装是一种制服。.
“啊?我……我们不找谁。”陈东抓着脑袋说:“我们太饿了,可以进去找点吃的吗?”
“哦!这……这样啊?得……得戴安全帽。”那人递给我们两顶白色的安全帽。
我伸手接过,却发现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他却飞快的垂下了眼帘……他好象在害怕什么,我们身后有什么东西吗?我猛得端起枪向身后看了看,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和陈东戴上安全帽十分守规矩的进了工地里,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乞丐的心理了。为了讨点吃的,我们堆起谄媚的笑容,向那几个停下工作一脸惊奇看着我们的红衣人走去。
这里的人数和我们先前在山坡上看见的人数出入不大,加上门口的那个人一共六个。钻井台上站着两个,井台下面的几个大罐处立着一个,空地上有两个看起来象领导的人,叼着没点燃的香烟正吃惊的看着我们;其中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男人悄悄地做了一个手势,井台上下的三个人速度快得似会轻功一般,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下山的树林之中,令我和陈东看得咂舌不已。
他们这是做什么?是去通知附近的其它人他们这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吗?
虽然他们对我们到来的反应让我有些不爽,但我还是能理解;在这种末世里,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两个陌生人,换作是我,我也会采取一些措施的,没准反应更激烈。于是我和陈东笑得更加灿烂起来,走到他们面前想开口讨些吃的,我甚至作好了用手枪来交换的心理准备,可没曾想到的是——他们两人既然抖抖索索的举起了双手。
……
我肺都快气炸了,对着抱头蹲在地上的三个人就吼:“你们以为我们是持枪杀人犯?我们哪点儿象?嗯?”
那个被陈东用枪逼着,才从躲在集装箱式的办公室里出来的女人嘀咕道:“哪点儿都象,浑身脏兮兮的还挎着枪,你说你们不是逃出来的谁信啊?”
“小夏!”那个一再坚持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眼镜男,威严的制止了她的牢骚:“别说了。”他怕那个叫小夏的年轻女人激怒了我。
我心里顿时又是一阵上火,这个油头垢面的眼镜男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我和陈东两人嘴皮都说干了,也没让他相信我们不是坏人,更别提让他相信世界现在的样子;不相信就不相信呗,他还让其它两人学他的样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就象是我们劫持他们三个一般。
最可气的是,和他一起的那个大个子,还疑心我们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他居然试探着用带有浓重河南口音的腔调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铛铛铛铛~~”。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就摇头说不知道。他可好哇,一下就来劲了,他是这么说的,并且用的是河南腔……
“铛铛铛铛就是——铛里个铛、铛里个铛,石油工人一声吼哇,地球也要抖三抖啊;石油工人放个屁哇,大气也能震漏气啊;铛里个铛、铛里个铛,铛里个铛里个铛里个铛……”
我当时那个气啊,给他说正经的,他居然把我当神经病给我唱起了河南梆子,我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这下好了,没人再敢怀疑我神经有问题了,却坚定不移的认为我们是一对危险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