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萧神机端坐于元广面前,神色凝重,元广却站着。.不过萧神机很快也站起来,元广见状忙道:“萧先生不必在意朕,朕要你坐你就坐吧。”
萧神机微微摇头:“虽然圣上特许我坐,但君臣之礼不可不守,圣上不坐,安有一介草民能坐的!”
元广也摇摇头,不再勉强,他知道萧神机的性格,他勉强不了。随后他道:“朕不能坐是因为朕心甚忧,却因此连累萧先生,罪过,罪过。”
“圣上无罪。”萧神机微笑道,“圣上所忧者宋堂,他动手了,这我知道。正面碰撞,势不可挡,圣上应该好好准备方能制胜。”
“这一计是个大手笔,让宋堂铤而走险秘密调回三路大军,如果三路大军真的来到京都京都危矣!但这样朕也能完全放开与宋堂周旋,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如果败了也就是败在这一计手上,如果胜了朕重整河山的几率大大增加,我不得不赌这一次!”
萧神机叹了口气,“道理虽然如此,但圣上有几成胜算,而且能弄出这么大手笔的人也绝不是普通人,圣上肯定能赢得了他?”
元广摇头,“张启已死,背后的主谋是谁很难有确切的证据,宋堂的行为不像是主谋,不过朕已经猜到背后真正的主谋是谁?他狼子野心,不要以为在家里装病朕就会对他放心!”
“圣上的意思是这件事的主谋是李镇?”
“难倒萧先生认为不是他吗?!”元广一副肯定的语气,根本就不给萧神机辩驳的语气,“当年欧阳战雄死的时候只有李家的人在场,此后星云枪无缘无故消失,不是李镇拿了是谁拿了?!”
“当年的事我不知道,所以也没资格去评判,也许……真的是李家吧。”
“难倒萧先生认为不是李家做的,那还有谁有如此能力?”元广听出了萧神机的疑惑,问道。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对当年发生的事的细节不太清楚,所以不能去评判除了李家还有谁从那个时候到现在都有能力做这两件事。但如果是李家的计谋,我想他们少算了个人,这一点值得推敲。”
“不!”萧神机突然大惊,“一个都没少!”
“萧先生刚才的意思是……”元广非常疑惑,他从来没有看到萧神机如此吃惊,能让他吃惊的一定是天大的事!元广心中突然不安起来。
萧神机神色凝重:“刚才我以为如果是李家那就少算了一个赵论,但远远不是这样,赵论也在其中!”
“赵论?”元广皱起眉头,萧神机多次对他说赵论是奸臣,虽然心里面半信半疑,但他还是少见赵论了。这个时候萧神机突然提到赵论,恐怕他的地位非常关键。
“对,就是赵论!”萧神机肯定的点头,“李家一直都很重视赵论,宋堂在李家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但何以争斗的是圣上与宋堂而不是赵论呢?刚才我以为李家不是主谋的原因就在这里!但我往后推理突然发现赵论同样被算计了。圣上与宋堂交手必定两败俱伤,赵论却没参与进来,所以赵论保存了他完好的实力。”
萧神机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而现在李镇似乎‘重伤’在身,开封城中又有兵戈盟‘崛起’,隐隐能与李家抗衡,赵论就少了顾忌。当此之时,圣上与宋堂交手,不论谁胜谁负实力必然大损,这么好的时机赵论奸雄如果有心称帝怎会放过?而且赵论老奸巨猾,不动则已,动则必如雷霆!争端再起,肯定异常艰险,赵论非常有可能胜利。然后兵戈盟归顺李家,李家兴正义之师讨伐赵论,拉拢人心,乱世称雄,最后独霸天下,称王称帝!”
元广脸色铁青,显然愤怒之极,他没想到李家的这个计策谋划得这么深,这么狠!“李家贼子,欺人太甚!看朕不灭了你!”
“圣上切勿动怒,现在不是动李家的时候,即将在京都掀起的风暴才是最要紧的,我们必须挺过去才有机会铲除李家。”
元广怒气稍退,脸色阴沉起来:“先生,你认为我们的胜算有几成?”
萧神机眉头深锁,没有说话,不过脸色却越来越差,元广在旁边等着,脸色更是阴沉。最后萧神机才道:“李家手笔之大,手段之狠之毒,前所未有,绝对谋划已久,再加上宋堂的三路大军,还有赵论,我们虽有方戈、元猛和王智,但后面两个都不能动得太早,如果让宋堂发现只会让他更加谨慎,到时候即使与宋堂一战也胜负难料,更不用说还有赵论、李镇了,如此下来,胜算不足一成!”
胜算不足一成!元广的心沉了下去,这可是萧神机说的,绝假不了!不过这个一心稳固江山的帝王心中仍然抱有希望:“如果元猛和王智他们不被发现,我们胜了宋堂,胜算又有几何?”
“同样不足一成。”萧神机神色黯然,见似乎元广快倒下去,萧神机急忙过去扶住他,安慰道:“圣上一定要撑住,我们胜算少,他们要赢同样不容易,只要撑过了这关,大周的江山基本上就稳定了。到时候只等圣上养精蓄锐,征战天下,大周永固!”
元广听到这些心情仍然好不起来,那是以后的事,眼前这关都不知道能不能过去,以后,谁知道会是怎样?
不过元广也不愧为经历过大风大雨的枭雄,虽然这些年过得昏庸,但英雄本色尚在,短暂的伤痛后冷静下来,看着沉思的萧神机道:“先生,这时候也不能藏私了,我把我的底牌拿出来让先生帮我好好谋划,一定不能让李镇奸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