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区区三里路,生生走了一个时辰,途中见到几次堤上的泥土被湍急河水冲垮带入河中,不过都是些堤外浮土,惊起的浊浪倒是没上河堤,使地面更加湿滑。
毕德胜身上的蓑衣早就不知道跌落在何处,身后的毕尽忠想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毕德胜,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的也不见了踪影,只能尽力扶着他,免得这位体弱的老爷又摔上几跤。
到了地头,毕德胜放眼一看,河道在此转弯,一道道激流冲击着河堤,折转方向,向下游流去,防守此处的百姓正在努力加高河堤,可河水一直再涨,加高的动作有些跟不上河水上涨的速度,里正见到一群人赶来,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他在9俟焦系率ぃ饣岫话驯翘橐话牙岬乃档溃
“老爷总算来了,这里有些守不住了,河堤下面有了几处管涌,村子里的人全在这里,要是来的慢些,我们这些人就只能喂鱼去了”。
看着里正这模样,毕德胜知道情况有些紧急,把手下青壮分配一下,各自开始忙和,里正见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引着毕德胜往河堤水闸旁的一座瓦房。身为里正,一些迎来送往倒也知晓,
“大人随我去避避雨,烤烤火,那里就是闸房,水差们农忙时就在那里办差”。
毕德胜看着在河堤上乱哄哄忙和的青壮,知道自己搭不上手,就跟着进了屋子,屋子里凌乱得很,放着几张桌椅,还有一些简单工具,里正端上一个破了口的瓦罐,帮毕德胜倒了一碗粗茶。
一口气干了,毕德胜长出一口气,里正佝偻着腰在一边生活,只是木柴有潮气,有些烟味。
“大人,现在河堤上虽然有人驻防,可是纷乱得很,既然委了我巡检的差事,那小的就讨要几个护卫,分派到各处巡视,这里首重,也危险得很,大人还请移往他处”刚被委了营山巡检的工房老吏解开蓑衣抖了抖,发声说道。
“杨巡检,既然这里危险,本官当然要在此处坐镇,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我身边的人全都交予你调遣”毕德胜刚才已经打听了,这位老吏名叫杨承志,虽说这个巡检只是临时的,可毕德胜也呼起官名。
“既如此,小的就在巡视一遍,昨日出衙门的时候,还找火铺打听了一下,上头的几个镇子雨势更大,不过只要开闸放水,这边在准备妥当,应当能够顶住”。杨承志说完就重新披上蓑衣准备出门。
毕德胜也找了件蓑衣披上:“一起吧”,杨承志正要回绝,外面跌跌撞撞的冲进一个人,朝着笼火的里正大叫到:“里正老爷,河堤下面翻沙鼓水,足有一丈来粗”。
杨承志一听,腾地站了起来,那进来报信的乡民这才赶紧向两位上官磕头。
“翻沙鼓水?”毕德胜不清楚这个名词,杨承志一脸阴沉,拱手说道:“大人,就是管涌,这翻沙鼓水是土话”说完又问那个乡民:“冒清泉还是浊流?”。
在河边居住的乡民大多知道一些水情,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清泉,起先才有一拳大小冒得还是浊流,小的填了几锹土,没曾想在巡回来时,就有一丈大小,已经有人在围垄子了,可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