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宴会还在继续,可是在座的都是吃的寡然无味,尤其是匡冲,今日两次交锋,都生生被毕德胜压下一头,不过他倒是安定,因为他手下的三千民壮,都是由心腹统领,毕德胜想要吃下,那还得看看有没有那个牙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经历悄悄走了进来,在郭凯亮耳边嘀咕两句,郭凯亮听完,轻轻的点点头,又喝了一杯酒,孙经历这才又退了出去,两人的交流不过几息时间,可大家都注意到这个,有些狐疑起来。
“太尊,是不是有什么要务?”同知陈荣基转头问道,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着。
“没什么大事,城北遂溪民壮的营地有些不安稳,不过毕大人的团勇已经到了现场,大家继续”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对着毕德胜,讲完,拿起酒杯遥敬毕德胜一杯,毕德胜拿起酒杯,一口干下,醇香的美酒顺着喉头滑下,说不出的舒服。
匡冲一听,自己的人马出了事情,板着脸看向毕德胜:“毕大人,你未免心太急了吧,我带来的儿郎都是山野村夫,有些不知道规矩,明日我一定好好管教”,他刚才也派人下去传令,一定不能让毕德胜把队伍收编了,这会儿还以为是自己的手下和毕德胜的人杠上了,未免有些得意。
“不劳匡大人费心,这些农夫都收拾不了,本官也不好在当这个团练大臣,来来来,毕某第一次和众位同僚上官同席,敬各位大人一杯”说完拿起酒杯,敬了一转。
城北,遂溪民壮的营地,因为他们来的比徐闻县团勇早上半日,挑选营地时占了便宜,选了这处带校场的老兵营,房屋虽然破旧,可也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校场上支着几个火堆,火堆之上烤着几只肥猪,在烈火的炙烤下,冒出吱吱的油花,香味传得半里地。
可这时,兵营门口却是围满了人,李进带着一哨团勇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营门里面,一位鬓须大汉敞着衣服,手里拿着一根熟铁哨棒,带着千把号人和李进对望。
“奉知府大人令,全府民壮士卒,交由我家大人统领,快些让开,方便我等清点人马,耽误了差事,你等吃罪不起”李进身穿千总武服,倒也收起了江湖上的习气,说起话来一板一眼。
“笑话,我等吃的是匡大人的粮,没有匡大人的命令,谁也别想进营门一步”说完鬓须大汉将熟铁棍狠狠杵在地上,熟铁棍在那经年累月被踩动,表面长出一层白釉的黄土地上插出一个圆洞,入土怕有半寸。
跟在他身后的民壮发出一声叫好,鬓须汉子得意的挥挥手,还没等他有所表示,眼前一花,一根精钢所致的银枪已经抵在他的喉头,刹那间,他感觉到了枪头传来的一阵凉意。
鬓须汉子身后的民壮纷纷拿出武器,场面瞬间对立起来。
鬓须汉子抬起手,制止了身后的民壮,看得出,他在这些人中威望十足,民壮们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对着团勇怒目相视。
“大人好武艺,是我宋河走了眼,不过这位大人,我手底下的兄弟都只听匡大人的,杀了我,两边打起来,你也吃罪不起”。
宋河本身就是遂溪有名的豪强,祖上也当过明时的武官,后来满清入关,眼见大势已去,就跑到天涯海角般的遂溪隐居起来,一身武艺倒是代代相传,到了他这一代,继承了百十亩良田,又有三条渔船,几张大网,倒也富足,他平日里急公好义,锄强扶弱,颇得人心。
只是得罪了遂溪上任县令,以纠结乡邻,图谋不轨的罪名拿到县衙,还没等处理,县令就调往他出,匡冲上任,见他有些本事,就开释出来,委了他一个班头的职缺,所以他对匡冲倒也忠心耿耿,将遂溪的民壮训练的有声有色。
“你这汉子,今日本官是奉命行事,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军中,抗命就是杀脑袋的,你让是不让”。
李进老实不客气,宋河脸挣的通红,本想搏上一搏,可是那锋利的枪头就抵在喉头,刚才对面这位军官是怎么出手的他都没有看清,真没有把握避开这致命一击。
宋河一犹豫,李进的匪气就暴露出来,右手执长抢,左手抬起,身后的团勇哗哗哗解下火枪,齐声大喝“杀”,紧跟着向前迈出一步,接着又是一声大喝,向前迈出一步,动作整齐划一,气势十足。
宋河喉头一动,咽了一口口水,他一向看不起官军,可眼前这些明显就是精锐之师,对面队伍中几个穿着武官袍服的,眼神中还带着杀气,杀气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可是身为武人的他,感觉得到。
他身后的民壮不自觉的退了两步,一下子就和宋河保持出了距离,宋河苦笑,难道这就是区别,可他话已出口,现在服软,以后还怎么抬头,闭上眼睛,正准备开口拒绝,耳边突然出现一阵风声,脑袋嗡的一响,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