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许文梅也提高了声音,“没有,就是没有!”
赵明贵脸色青白,脑门上的青筋也暴了起来。他猛地冲过来,打了许文梅一个耳光,“你胡说!你骗我!”
许文梅捂着脸,深深地俯下身体。这一掌,把她无意中形成的想法打固定了。她一直就在犹豫,不知怎么的,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现在确实做出了选择。她不走,决不走!只有留下不走,她才能活下去!
赵明贵愤怒异常。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提起来,瞪着她说:“给我电报!你必须给我电报!你说!电报在什么地方!”
许文梅的半边脸已经红了。她也瞪着赵明贵,照他脸上啐了一口,从牙缝里说:“滚你的蛋吧,我就是收到也不会给你!你就想和你的老婆孩子团圆,你就想去当那个副局长!你就去团圆吧!你就去当你的官去吧!你滚!”
被激怒的赵明贵一拳打在她的脸上,把她打倒在地。又照着她的肚子踢了一脚。
许文梅倒在地上,紧紧地闭着眼睛。她心里此时已如深渊一般黑暗,一般冰凉。
赵明贵转回身,瞪着眼睛,疯了一般开始在各处寻找。桌上桌下,柜子里,电台里,还有许文梅的身上。所有能搜到的地方都搜遍了,但就是没有找到电报。
他回到许文梅的身边,看着她捂着嘴正无声地哭泣着。他俯下身,盯着她。
他放缓了声音,轻声说:“阿梅,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突然扯开她的衣服,又扯开她的胸罩,用双手抓着她的两乳,脸对着脸对她说:“阿梅,咱们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你每天晚上都把我搂在怀里,我每天晚上都含着你的乳豆。我们有什么事都互相商量,我有什么事都对你说。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我是要带着你一起走呀!我说过我今天还要回来,我回来就是要带着你走呀!你说话呀!说话呀!”
许文梅满脸都是眼泪,无声地哭泣。她哭了好一会儿才说:“跟着你走,就是死路!我知道,就是死路!要走,你自己走吧,我不走!”
赵明贵愤怒得不可抑制。他吼了一声,对着她的脸又是重重的一拳。他骂了起来,“贱女人!你不走才是死路一条!你留在这里,才是死路一条!你是找死!妈的,你去死吧!”他吼着,又是重重的一拳。
许文梅失去了知觉,瘫软在地上。
赵明贵艰难地站起来,在房间里四面看着。他知道电报就在这个房间里,但他找不到。一个贱女人藏的东西,一万个男人也找不到!
他恨恨地来回走着,但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他不能再呆下去了。他还要赶路,还要做好准备,完成明天的任务。再说,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那个杜自远随时都会来。
他又在许文梅身上踢了一脚,这才走出后门。
他蹲在阴影里,等待视觉适应黑暗,然后小心地看着周围。
风从湖面那边吹过来,带着一点淡淡的鱼腥味。芦苇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从草丛里拿起狙击步枪,无声地向湖边走过去。
在屋里,许文梅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她心里痛苦难忍,如刀割一般疼痛。她心里更加纠结的一个问题仍然是,她这么做,是生,还是死!她想了又想,但她还是不知道呀!
也是这一天的夜里,五月二十四日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杜自远站在武昌火车站的站台里。他的周围到处都是省军区的战士。他们端着步枪,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他亲眼看着那个巨大的木箱被许多战士抬着,慢慢送进车厢里。他亲眼看着许多战士进入车厢里,并关上车门。还有许多战士上了前后的车厢里。最后,他看着一名铁路调度员摇晃着手里的信号灯,一辆火车头喷着白汽驶过来,“哐当”一声响,挂上这三节车厢。
终于,随着一声汽笛,这列专列终于启动,它隆隆地响着,向前驶去。
杜自远到了这个时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列专列只有三节车厢。每节车厢的门口或窗口,都有持枪的士兵,警惕地注视着外面。那个至关重要的“核心部件”,将被送到北京郊区一个秘密的地方。
杜自远向秦东海挥了一下手,说:“我们走吧。先去老李那里。”
杜自远的汽车在武汉无人的街道上疾驶而过。他现在最揪心的一件事,就是去看看老李。刚才,离开车站的时候,他已经给第一人民医院打了电话。得到的消息是,林文秀已经去世。他“嗨”地一声,用力放下电话,心里的痛苦如潮水一般剧烈地涌动着。他害怕去见老李。但是,他又必须去呀!
汽车终于在李云林家的门外停下。杜自远步伐沉重,一步一步走到那个门口。
他没想到,给他开门的,竟然是张雅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