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地走过去。他拉住她的手,又紧紧抱住她。
“阿梅,别哭了。你轻一点,轻一点,不要被外面的人听见。阿梅,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我们是患难夫妻呀!”
许文梅仍然哭泣着,怎么也止不住。
赵明贵拍着她的后背,不断亲吻着她,不断哄着她,又说了许多保证的话。
这天夜里,他们背靠背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在这样的黑暗中,他们其实什么也看不见,眼前都是一片漆黑。他们各有各的心思,都在想着自己的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才更安全。
他们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向对方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天夜里,凌晨两点钟时,正被涂和祥和赵明贵惦记着也算计着的杜自远,也坐在自己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静静地思索着。
关于那个“核心部件”的安全问题,现在还有两天时间。他相信,在这两天里,一定会出事的。台湾特务绝不会放弃!
他坐在黑暗中,就是努力猜想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以及他需要采取的种种应对措施。但是,有一个问题,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谁会暴露出来?或者说,他可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才能让那个隐藏极深的“水葫芦”暴露出来?
那个隐藏的人,真的是“水葫芦”吗?还是另有其他潜伏特务?让他忧虑的,就是这个已经让忧虑了很长时间的问题。
他明白,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必须采取特殊手段才行!
这一天,五月二十三日的凌晨三点十分,涂和祥和崔世三终于回到自己租住的小旅馆房间里。
他再次检查了那个“特种器材”。用他的眼光来看,这个“特种器材”已经组装完好,精确,简练,是一个内行组装的。只需拨准时间,它一定会按时爆炸!
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疑问。“水”先生开始时,要的是三件特种器材呀。后来又为什么只要了一件呢?他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这时,他就扭回头,盯着放在桌上的刷牙缸子。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拿起那个刷牙缸子。正如他猜测的,缸子的下面果然有一张小纸条。
他展开纸条。薄薄的纸,流利的字体,用细细的铅笔写成。他很快就看完纸条上的指示。他忍不住赞叹地摇摇头。他绝没有想到行动是这样的,策划得如此精细和精确。又是如此的巧妙。在这张纸条里,他已经知道第二件特种器材的用途。看到这个用途,他确信,第三件特种器材也一定会有这么重要的用途。他再次细看纸条里的指示,直至全部记住。
他相信,他和崔世三一定能完成这些任务!纸条上一共有三项任务!要在五月二十四日逐一完成。
五月二十三日的上午,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又在极其平静中过去了。
这个平静,也让所有有关的人感到紧张。激战的前夜,总是格外寂静的。其实这一天的上午,已经发生了一件严重的事,只是没有人察觉到罢了。即使是谨慎的杜自远,也要在明天下午才会知道。
这一天快到中午的时候,略显妖娆的阿玉姑娘,和有些焦躁的孙八,则没有察觉到这种暗藏的紧张。他们有自己的烦心事,就是想尽快找到那个拿了一提包钱的“客人”。这一个上午,他们一直在附近的街道里来回走动着,希望找到那两个人。
阿玉姑娘仔细向孙八描述那两个“客人”的模样,“他们是两个人,一个胖,一个瘦。胖的这个秃:“孙哥,走了一上午,我屁股上的草纸可能烂了。你能给我换一下药吗?”
孙八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弄点水洗吧。洗干净了,我给你换药!”
于是,阿玉姑娘就从屋角找了一个破脸盆放在地上,从暖瓶里倒了一些热水,然后褪下裤子,蹲在地上洗屁股。洗了一会儿,就洗出了一盆黑水。洗完了,用毛巾擦干净,她仍像上次那样,蹶着屁股趴在桌边。
孙八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昨天的红肿已经消退了许多,颜色也变得深了一些。他捏了捏,问:“还疼吗?”
阿玉带着哭腔说:“还疼呢。你打得那么重。”
孙八用力一拧,“老子不打重一点,你能长记性吗?”
阿玉姑娘挺着脖子叫了一声,“求你了,孙哥,轻一点呀。”
孙八带着一股怨气,又从柜子里拿出药膏。开始在她屁股上抹药膏,又抹成一个黑锅底。抹完了,就用一只大手,在她屁股上来来回回地揉着。
他歪着脑袋,一边想着,一边问:“你想想,那两个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阿玉小声说:“他们要在这里找旅馆。”
孙八照她屁股上抽了一巴掌,“那是为了勾你上那个床!这还想不明白!”
阿玉只好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路过吧?”
孙八又抽了她一巴掌,打得阿玉一挺,她哭着说:“求你了,孙哥,不要再打了,疼死我了呀。我也悔死了呀!”
孙八恨恨地说:“打的就是你个只长屁股,不长脑子的东西!”他手底下更加用力地揉着。<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