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犯人们都用冰冷的眼光看着她,谁也不回答她的话。
这个时候,陆军监狱甲区走廊里极其安静。犯人如同雕塑似的盯着张雅兰。
张雅兰一个一个看着周围的犯人们,继续问:“请你们告诉我,谁是老张?”
一个年青的犯人挡在她的面前,恶狠狠地说:“小姐,你走错地方了!”
张雅兰看着他说:“我没走错。我来的就是这里,我要找老张,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请你让开。”
那犯人咬着牙说:“小姐,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一只手就能掐死你!”
张雅兰急了,提高了声音,“你不能这么做,我有重要的话要对老张说!”
这时,高茂林从一间牢房里冲出来,“雅兰,雅兰,是你吗?雅兰!”
张雅兰回头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认出他。她大喊一声,“茂林,你还在呀!”她冲过去,一下子抱住高茂林。
一个是蓬头垢面,衣服又脏又破的犯人,一个是军装干净整洁的女军官,两个人搂在一起,甚至互相亲吻,让周围的犯人们目瞪口呆。
那个年青犯人大声说:“高茂林,你不要弄错了,她可能是个混进来的特务!”
高茂林回头看着身边的犯人,激动地说:“她不是特务,她是自己人。”
年青犯人说:“你凭什么说她是自己人?”
张雅兰看看那个犯人,又看看周围的人,说:“我和你们一样。”她说着,拉起袖子给他们看。她胳膊上的鞭伤虽然已经痊愈,但网一样的鞭痕还清晰可见。她看着周围的人,“你们想看看我身上吗?更多。”
周围的犯人们默默地看着她。他们都是重犯,知道这种鞭痕许久不会消退,这是伪装不了的。他们都默默地后退一步。
张雅兰向他们笑了一下,“我也蹲过看守所,只是时间不如你们长。请相信我,我是自己人。我要找老张。”
犯人的后面走出来一个老者。他身体矮壮,头发花白。他站在张雅兰面前说:“我就是老张,你有什么话要说?”
张雅兰回头看高茂林。高茂林向她点点头。她走到老者身边,小声说:“老张,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你说。”
老张盯着她,向旁边的牢房一指,“到这里来吧。”
张雅兰跟在老张的身后进入牢房。走廊里的犯人都向两边退去。
老张回头盯着张雅兰,“好了,有什么话,你说吧。”
张雅兰低声说:“外面的同志让我转告你,他们正在想办法营救这里的同志。只有两句话,一句是,不要轻举妄动。第二句是,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老张说:“你的意思,就是要让我们穿上这身军装?”
张雅兰说:“我不知道外面的同志如何营救,但我感觉,穿上军装应该是必须的。请你想一想,他们要杀害我们,拉出去枪毙,用不着给我们穿军装。他们也不会叫我们这些人去给他们拿枪打仗。”
老张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他走出牢房,站在走廊里说:“所有的人,都把军装穿上。夜里有点冷,多穿一件,会暖和一些。请大家动作快一点。”
犯人们一听见老张开了口,都回到牢房里,互相帮着穿上军装。
老张走到铁栅栏门前,看着外面的李副官,“你是管事的长官?”
李副官急忙说:“不敢,在下姓李,是负责这件事的。您贵姓?”
老张说:“姓张。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李副官向他点着头,说:“请各位安安静静地走出去,不要出声,以免引起监狱方面的警觉。出去以后,院子里有卡车,请各位尽快上车。张先生,现在就走吧。”<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