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程云发曾经对她说:“右少,咱们别惹他们,离他们远一点。黄枫林是浙江站的人,可能还和处长有关系。咱们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于志道这个军火案后面的主谋,有可能威胁到她最亲爱的杜自远。有这么一层关系,她就非要犯一犯他们的河水了!
两点钟时,右少卿已经到了黄埔路。为了稳妥起见,她要再踩一下点。
她隐在楼房的阴影里,无声地向前走去。她避开一个可能是下夜班的人,然后悄悄地走进第二个门洞里。
楼梯间里没有灯,只从楼梯拐弯处的小窗口里,射进来一线淡淡的亮光。她无声地上到二楼,站在一扇门前静静地听着。
屋里有人说话,还有走动的声音。她确认一切正常。她看了看夜光表,还有四十分钟。她下了楼,走到楼房外面。她向两面看了看,便走到一片矮树丛的后面,静静地坐下来等待。
这个时候,柳秋月也在做着准备。她先从车队要了一辆车,将汽车停在保密大楼旁边的角落里。然后进入寂静无人的大楼。
她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二组的一间小库房。她用钥匙开了门,打开灯。库房里堆满了他们平时要用的设备和器材,大大小小的木箱子和纸箱子堆满了库房。墙边的木架子上有成摞的纸张和空白表格。她走到架子后面,那里斜靠着一个用布包裹起来的大家伙。
她把这个大家伙抱到桌子上,解开外面的布,里面竟是一挺捷克式轻机枪。这是一挺崭新的轻机枪,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她知道自己没有右少卿那样的好身手。今晚的行动,她只能借助这个大家伙。她仔细检查了机枪和两个装满子弹的弹夹,确认无误。又重新用布把它包裹起来。
她提着这个沉重的家伙,悄悄走出库房。
走廊里很安静。她静静地走着,耳朵里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走出大楼时,门口的哨兵什么也没问。他们对这样诡异的行动早已熟视无睹。
柳秋月把包裹起来的机枪放进汽车的后座上,随后驾驶汽车驶出洪公祠的北大门,一直驶上昏暗的街道。她看了看表,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完全来得及。
在今晚行动的所有人中,最轻松的,就要属鲁城和陈三虎了。
他们早早就离开了洪公祠。他们没有带其他武器,今晚用不着。他们每个人的口袋里只放了两只手雷,型,像个香瓜。这个东西要是在一个房间里爆炸,可以杀死屋里的每一个人,不会有死角。可惜的是,那两个点儿里没有人。这是陈三虎心里邪恶的遗憾。
他们在路上还进了一家小酒馆,小小地喝了两杯。陈三虎认为时间还早,去了也是等着。他端起小酒盅,喝得滋滋作响。
陈三虎说:“鲁哥,主子的命令,明白的要执行,不明白的也要执行。执行得好,有赏。执行得不好,家法伺候。你等好吧,明儿个,柳姐姐那里,准保有赏。”
鲁城这个上尉,过得却不如陈三虎精彩。陈三虎还有柳秋月这样的人,是铁了心的要跟着少主子,管她是不是共党。爷爷的日子过得舒心,比什么都强。跟着少主子让他们舒心,这就行了。
老实说,当下属的,就得这样,否则你就舒不了心。鲁城并不敢跟少主子有二心,只不过稍稍有点离心罢了。这也是左少卿并不特别信任他的原因。
不过,鲁城心里也明白,今晚的行动虽然有点诡异,却并不危险。局里现在这个乱劲,谁还会管今晚的这些破事。想到这里,他也把一颗心放在肚子里,和陈三虎喝起酒来。
好在他还带着一只不太准的表,低头一看,时间快到了,急忙和陈三虎分了手,匆匆忙忙地向各自的目标赶去。
凌晨三点还差两分钟的时候,右少卿先动了手。
她从树丛后面站起来,扫一眼周围,无声地走进楼门。她轻手轻脚上了楼,站在那扇门前,听着里面的动静。她确认,屋里的情况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