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常福去的这几个地方,董正明想一想就会心惊肉跳。有卫戍司令部,有交警总队,有军火库,其他的大多是驻军。
常福最后一次出来时,对他说:“正明兄,全都联系好了。你转告张将军,可以和买主商量运输日期了。”
董正明听到这句话,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正在这个时候,又出问题了。
杜自远意外接到左少卿的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生意暂停!”
杜自远吓了一跳。他在电话听到了汽车声,猜想她一定是在街上打的电话。他相信,一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他考虑一下,不敢大意,只得给张乃仁打了一个电话,也只有一句话:“张先生,生意暂停,见面再说。”
准确地说,军火交易出现的这个意外,是一个必然。因为右少卿并没有闲着。
右少卿终于通过程云发在保密局各省站的朋友,找到了王天财。王天财在这一天的上午,被人押送到南京,在轮船码头下了船。
南京的码头上,永远都是人来人往的。背着包裹,挑着担子的乘客在码头外面排着长队。小贩们在人群中往来穿梭,叫卖香烟和小吃。
江上一声长长的汽笛,让外面排队的乘客涌动起来,伸长脖子向码头里张望。
廖凤山的一个手下,站在码头边上,看着不断靠近的客船。他把船上抛下的缆绳拴在缆桩上,然后在码头和客船之间搭上跳板。船上的舱门一开,乘客们如同洪流一样涌到栈桥上,互相呼喊和喧哗着向码头上跑去。
廖凤山这个手下,忙完这些事,就靠在栈桥边上抽烟。
先下船的,大都是穷乘客,背着包或挑着担,仓仓惶惶如同逃难的人。他们都下完了,才是比较有钱比较有身份的乘客。他们大都不着急,提着行李箱,撑着阳伞,摇摇晃晃地向船下走。
这个时候,廖凤山的这个手下,就注意到三个人。走在旁边的两个人,都穿着黑西装,头上戴着黑礼帽,脸上架着墨镜。这个打扮,摆明了是告诉别人,不要招惹他们,他们是便衣。走在中间的那个人,双手放在身前,却又裹着一件衣服。廖凤山的手下看明白了,这个人戴着手铐。他觉得这个人有点脸熟。他想了又想,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他扔掉烟头,转身进了值班室,给老板廖凤山打了一个电话。
廖凤山在楼上接到这个电话,扔下话筒就往楼下跑。他很快就跑到楼房外面的广场上。他看见那三个人正在钻进一辆汽车。那个戴着手铐的人上车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廖凤山也认出来了,这个人是王天财,联勤总司令部的一名军官。廖凤山认出他后,脸都给吓白了。
廖凤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的时候,就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每个电话他只说一句话,“我看见王天财了,他刚在码头上下船。”
这个下午,左少卿独自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她面前放着一摞简报,但看不进去。她一直苦恼的一件事,就是如何与杜自远建立起合情合理的联系方式。但她一直想不出好的办法。这时,她接到了廖凤山的电话。
廖凤山在电话里哈哈地笑着,说:“少组长,少组长呀,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呀?”
左少卿有些疑惑,猜不出这个廖凤山是个什么意思,“有点忙,有事吗?”
“没事。就是这些日子老没见着你了,老哥就是想和你喝两杯呀。”
左少卿听出来了,他有事。就故意说:“你那里又没有什么好吃的,不去。”
廖凤山笑得更厉害了,“少组长,还真让你说着了。今天,江边的鱼花子给我弄来两条鲥鱼,咱们一条清蒸,一条红烧,如何呀?”
“你这个老滑头,我不问你,你就不说是不是。好了,我下了班过去。”
“好好,我等着你。还在公司里,小套间。”廖凤山那边放下了电话。
下午六点钟,左少卿带着柳秋月和鲁城,去了长江航运公司。
所谓的“小套间”,是航运公司食堂里隔出来的一间房子。里面装修豪华,布置讲究,是廖凤山用来招待贵客、密商重要事情的地方。
左少卿进了小套间,廖凤山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小套间并不小,四周有一圈沙发,中间是一张大餐桌,坐上十几个人一点问题也没有。
廖凤山招呼左少卿等人在桌边坐下,先喝了一口茶。接着,一条清蒸,一条红烧,两大盘鲥鱼送了上来,旁边还有一些下酒的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