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雁住在平房区,一条胡同的里面。柳秋月不想惊动邻居,远远地下了车,向胡同里走去。周围的人家都黑着灯,寂静无声。
柳秋月走到门前,轻轻敲门。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柳秋月轻声说:“蓝姐,是我呀,你听不出来了。”
屋里的灯亮了,片刻,门开了,蓝小雁披着外衣出现在门口。
她刚露出惊讶的神色,柳秋月一只脚已经插进门里,用膝盖:“柳姐姐,东西找到了。她还挺会藏,藏在夹墙里。”
柳秋月盯着蓝小雁,慢慢打开梳妆匣子。匣子不大,里面只有两层。上层的搁板里放着一些手镯、戒指等首饰,看上去都很贵重。提起上面的搁板,下面却是十几个银行存折,还有一叠有价证券。柳秋月简略地看了看,金额十分巨大。
这个时候,蓝小雁已经完全垮了。她脸色惨白,身体也向椅子下滑去。柳秋月急忙抱住她,用指尖掐她的人中。
两天后,又是一个夜里,左少卿带着人,悄悄去了陆军监狱。
她去陆军监狱提审犯人,要比右少卿容易得多。一方面她有去陆军监狱提审犯人的权力。另一方面,她和陆军监狱的狱管人员早已熟悉,即使没有批准件,她也能去提审。
她选择夜里去,也是为了保密。她去陆军监狱的事,可能很难保密。重要的是,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和常福的谈话内容。
会见室里很安静,静得甚至有点}人。一张长条桌放在中间,周围有几把椅子。墙上光秃秃的,什么装饰也没有。
常福如她想像的一样,垂头坐在桌旁。他的样子,是根本不打算开口的。
左少卿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她自己取了一根,然后把烟盒送到常福面前。他翻了一下眼睛,摇摇头。站在她身后的柳秋月从桌面上捡起打火机,给左少卿点上烟。她狠狠地吸了一口,目光冷峻地盯着常福。
“常福,”左少卿的声音很轻,“我知道,已经有一个人来审过你了。一个长得和我一样的人。我猜,你可能感到很惊讶。我可以告诉你,我和那个人不一样。那个人就是想把你碾碎,把你打烂,想从你嘴里挖出一切她想要的东西。我不是。”
常福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呼吸,像个死人。
左少卿继续说:“从前我侦办军火案,逮捕你。对我来说,这个案子已经结束,这件事也过去了。我不想知道任何你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我不感兴趣。我这次来,只是来和你商量,希望你配合我。你听明白了吗?”
常福仍是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表示。
左少卿吸着烟,默默地盯着他。她回头向柳秋月点点头,“把人带进来。”
柳秋月点点头,静静地走到门口。她拉开门,向外招招手。不一会儿,陈三虎抓着蓝小雁的胳膊,把她带到会见室的门口。
蓝小雁满脸恐惧,向会见室里张望。她一下子看见会见室里的常福,就哭了起来,她说:“哥,哥,救救我呀,我是小雁。”
常福像遭到枪击似的变了脸色。他木然地扭回头,不由张开了嘴,惊愕万分地看着蓝小雁。蓝小雁穿着一件素色旗袍,头发有些零乱。她竟然还戴着手铐。常福看着她,满脸都是恐惧和惊慌。
蓝小雁哭泣着说:“哥,求你救救我呀。他们说,只有你能救我了。”她脸上的眼泪一行一行地流下来。
常福恐惧地回头,他看看左少卿,又回头去看蓝小雁。他不知所措地来回看着,惶恐不安,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左少卿盯着他,从柳秋月手里接过一个卷宗,慢慢地打开来,从里面倒出来十几个存折,和成叠的票据。她说:“常福,这些都是你的吧?”
常福盯一眼桌上的东西,再次回头去看蓝小雁,那眼神里仿佛是询问,但更多的,还是恐惧。<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