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她似乎很镇定地拉他回家,凌乔也没换衣服,他担心她很有可能已经看到那一幕了。
陆安时走得很稳当,过马路的时候很小心地左右张望,凌乔的心放了下来。
回到旅馆,凌乔去卫生间把全身清洗了一番,然后拿出今天的工钱抽了张数小的按例给了陆安时,让她下去买个冰棍。
她没拿稳,钱掉在了地上。凌乔看了她一眼,弯腰捡起,这次陆安时直接打掉了他的手。
凌乔看着她,还没说话,她猛得爆发出哭声,扑在他怀里,死命地扯着他的背心,有几次拉扯到他的脊背,揪得肌肉生疼。
她努力了一路,可是没办法,那样的惨剧印在她的脑子里怎么都出不去,万一那个人是凌乔呢,陆安时根本不敢想。
没有什么比他对她更重要。
她愿意和他一起去住满是霉味的小黑旅馆,也愿意吃掉馊掉的食物,然而她不想一日日在锦衣玉食里心惊胆战,看着他用命去赌,去挣钱,她消受不起,也不想消受。
他一直没有动。
日头开始向下落去,柔婉的光芒倾城而出,轻巧地撒在床单上,溅起细碎的耀点。
“哥,你不去矿上了好不好,我不要你去,我们随便找一个简单的工作,我每天可以少吃一点饭,然后住到原来那家旅馆,好不好?”她的声音很轻,散在暖暖的日光中。
停顿了一下,她又开始啜泣。
凌乔一直揽着她的身子,眼睛融在倾泻的阳光中微微眯起。
晚上两个人出去转了一会儿,拉着手却沉默着。
关了灯躺在床上,她拉着他的衣服不放,贴着他的胸膛蜷起了身子。
天还没亮,凌乔便醒了,如果等两人都醒来,恐怕她不会放他走。
昨天的事在陆安时心里造成了阴影,整整一个晚上都睡得浑浑噩噩,而且出了一身汗,浑身黏腻。凌乔拨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吻了吻她的鼻尖,帮她把被单向上扯了扯。
打开卫生间的门,凌乔拧开淋浴头浇了下头发,出来时已是浑身清爽,黑色的短发上黏连着晶莹的水珠,倏忽便有一两滴坠入脖颈。拿起毛巾随意擦了擦,将一身行头穿好,他打开房门。
凌乔起身的时候,陆安时还处于半梦半醒的境况,脑子混沌,一时没有动作。等到开门的那一声响起,她猛然一哆嗦,清醒过来,一扭头便是凌乔出去的背影。
猛地跳下床,身体机制还未苏醒过来,肌肉疲累不堪。她抱着他的腰将他拦在楼梯口,凌乔动了动身子,面色僵了僵。
男子力气终究大,凌乔轻松地挣开腰间细弱的手臂,刚走了两步,她挣扎着拦在他的面前,一脚踩空,直接滚下楼梯。
凌乔大骇,三两步跨下楼梯。还好,楼梯不长,没有大碍。只是她的脚上多了一些划痕,手上也蹭破了皮,就这样,当凌乔奔到她身边时,仍旧快速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一张小脸疼得皱巴起来。
“哥,哥,你别去了。”
陆安时伸出手紧紧抓着凌乔的手指,因为太用力而指间泛白。
终是软了心,凌乔抱起她来,低头抵着陆安时的额头,“好,不去了,听你的。”
这句话一出,她才慢慢止住眼泪。
凌乔抱起陆安时走回房间,把她放到床上。她脸上的泪痕沾了些灰,显得狼狈极了。凌乔转身进到卫生间里拿了她的洗脸毛巾,蹲到陆安时面前,仔仔细细地将她的小脸擦干净,伸手摸了摸,起身走到水池旁搓洗了下,然后将毛巾端正地挂到了横杆上。
其实心里难受归难受,陆安时还是觉得不占理,她知道凌乔不好找正常的工作,她更不可能,然而她还是忍不下心让他去冒险。短短一会儿时间她想了很多,觉得哪怕是一起每天去捡空瓶子也行,她这些天在街边的垃圾桶边经常见到干这些活计的老人。也许行情不错呢,只要想办法,总能维持生计的,她这样安慰自己。
凌乔没有多说话,他坐在床上闭了会眼睛,然后走了出去。
楼下是陈雨在前台,她看见楼梯上走下往常早已上班的凌乔,心里大概有了数,但还是问候了他一句:“小哥,今天不用去矿上吗?”
往常的情况,凌乔是随意应一声便匆匆走过,可是这一次他朝她走了过来。陈雨觉得奇怪,但还是绽开了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