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姜不懂艺术圈的事,不过一向是实在人,有些担心的看着对面的人。
“那你晚上吃什么?他们安排饭吗?”
多么憨厚直白的关心。
夏修弯了一双眼,忍俊不禁。
“petiteprincesse,你真是可爱。”
陌姜白他一眼,民以食为天,她既然是跟来照顾许迟的,肯定是要顾好他的胃。
对面的少年,却无半点玩笑。
“我会注意,饭点用餐,不会饿着。”
是认真的保证。
姑娘满意点头,端了鸡腿,低头,继续奋战,眼底,残余着淡淡青倦,是一夜未得好眠的见证。
许迟夹了排骨放进她碗里,侧目看一眼身边的人,咬着筷子,身前一碗白米饭,颗粒晶莹...一
口未动。
不由得微蹙了眉,问:“要喝粥吗?”
夏修摇头。
“早上吃太饱,没胃口,”却饶有兴致的望着斜对面,埋首大快朵颐的姑娘,啧啧感叹,“法国的食物,真是不养人,看把好好一个姑娘饿的,跟前世没吃过肉一样。”
姑娘忙着吃,嘴上懒得反驳,只飞他一个小白眼,暗自腹诽,你吃了就只能吐,哪里懂得欣赏肉
的美味,转眸见对面的许迟碗里只夹了青菜,白饭素食,不悦皱眉,强塞了块肉进他碗里。
他吃不惯肉,却轻易瓦解了喜好,一口口,下咽。
夏修愣愣看着他将一块肉吃完,微眯了眼,望向外边的太阳,刺目金光,极轻的一句低喃。
“...真是强大。”
有人强大得...丢盔弃甲,不惧剖开所有防备。
也有人,强大得...黏附尽生命里,牵扯了血肉,融入灵魂,成为最终的不可或缺。
...于是,那丢失的主语,再无人知晓,终究是冠了谁的名姓。
夏修载着陌姜,穿越了巴黎半个城区。
那个起初兴致勃勃赏风景的姑娘,最后却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他留心了她眼下一圈青色,也不打扰她好梦,取了小抱枕给她垫上,合上车太恶心。”
陌姜‘哦’了声,觉得话题太沉重,就不再说话,安静看着窗外。
梧桐树在眼前飞逝,褪去热闹,只余阑珊的夜景。
一路无言静默。
车缓缓停在公寓门口,夏修身上有法国男人的浪漫绅士,先一步跨下车,替她开了车门。
“再见,公主殿下。”
容颜俊美,风度翩翩。
陌姜笑,扯了虚无的裙摆。
“谢谢,骑士先生。”
夏修合上车门,笑容不变,倚身车旁。
香车美人,这般养眼的画面,陌姜背手身后,看他,是带了欣赏的坦荡目光。
“能问你个问题吗?”
夏修摊手,示意请便。
陌姜说:“只是感觉而已,我总觉得,你好像,一早就认识我,可能是你对人太亲切了,我想太
多,小迟说,你们是在医院认识的,他那时候有自闭症,应该不会多跟人交流......”
“自闭症?”夏修看着她,微微抬眉,眼底掠过一丝不明朗的情绪,很快面容如常,“...他是
不喜欢跟人接触。”
“...所以,小迟应该不会跟谁提起我,你应该也不认识我,大概是我想太多了,你知道女生嘛...而且你长这么帅,你别想多,我对你没什么非分之想.....”
“我知道,”见她解释的一本正经,夏修失笑,眼眸深邃,摄人心魄,“我的确认识你,从很久
之前,我就认识你。”
陌姜愈发不解。
“可是......”
“公主殿下,”他轻轻打断她的话,微笑的面容,带了苍白的嘴唇轻启,嗓音魅惑动人,“公平
起见,我也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陌姜想了想,说:“除了体重,请随意。”
夏修笑:“不问女士的年龄体重,是一个男人的基本守则。”
轻摸了鼻尖,问:“你知道你对许迟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陌姜眼里困惑,风拂面,黑发遮掩,看不清神情,传来的声音,却带了极轻的颤抖。
“我不懂你的意思。”
夏修伸出手,悬在半空,苍白的指尖细细描摹了她的脸。
那人,在极度狂躁下,也曾一遍遍地,画着这张脸,像渴求救赎一般...
渐渐....得到宁静。
半许,他缓缓收回手,笑容绅士:“再见,公主殿下,祝你今晚好梦。”
迈开长腿,跨入车内。
红色的跑车,自她眼前滑过,他看着后视镜里,渐行渐远的人,眉心轻皱,最后舒展了,轻笑出声,带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嘲讽。
如果一个人的灵魂,要靠另一个人,才能完整,才能得到宁静...若是失去,如何能逃过万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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