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彪叹口气坐到儿子床边拉拉被角子卿死死的拽了不肯露出头。
“这点出息挨了两下鞭子就真要当缩头王八了?”胡云彪笑了说:“小顺子你自己说说你闯这祸有多悬。”
胡子卿裹在被单里执拗的扭动下身子仍能听到隐隐的啜泣。
“那野马刚上了鞍辔还没驯过呢你怎么就敢去骑?这摔了的是王小三那是是把你摔了这爹和家里上上下下不急死?”
见子卿还在赌气胡云彪接着叹息说:“爹就是太宠你了把你宠坏了。自己觉着自己翅膀硬了还跟爹说什么‘啊那骑马我十岁就会了还用在讲武堂学这个呀?’”。胡云彪模仿子卿狂傲的口气学得是惟妙惟肖子卿终于“噗哧”的笑出声来。
“鞭子抽在你身上爹也心疼。可平心静气的想想呀这要闯祸的不是你是别的学生崽子那教官不也得重罚他呀。”
“咱们家小爷能一样吗?”七姨太抢白说:“咱们家小爷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能敢那些泥腿子一样吗?他穆教官明明知道小爷是大帅府的公子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么撒野?”
“这军纪面前还分什么三六九等呀?那是要人人平等。”胡云彪驳斥说:“错就是错了!说来说去都是小顺子没理。”
“爹儿子没事。”胡子卿终于在被单里呜呜咽咽的说:“是孝彦不对给爹丢人了。”
“小顺子来起来咱们把药先吃了。”胡云彪轻轻拍哄着蜷缩在被单里的儿子子卿却执拗的不肯出来。
胡云彪抬眼看看围了一屋子的人不耐烦说:“都出去吧全挤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散尽胡云彪才轻掀开儿子的被子。
子卿双眼已经哭得红肿白皙俊俏的面容泪水阑干的样子惹人疼惜。
胡云彪小心翼翼的掀开子卿的睡衣几道青紫肿裂的鞭痕狰狞恐怖的虬结在子卿白净细腻的肌肤上。
胡云彪颤抖了手几次想去抚摸又怕碰疼了子卿手悬在半空又收了回来。
鼻头一酸胡云彪不忍再看。细想自己在草莽军中刀口舔血漂泊半生还未曾为几道鞭伤如此感触伤怀。
“小顺子呀。”胡云彪抽抽鼻翼说:“你也别跟爹赌气了爹跟你说实话你真不是那块儿端枪杆子的料。”
“爹您让儿子去南方吧不然出国儿子肯定能从军校学出个样子回来给您看。”胡子卿啜泣的说。
“小顺子爹知道你要强好争这口气。你不是不想在东北讲武堂混下去你是好面子觉得脸丢在那里了。”胡云彪沉默了一会儿说:“随你吧你也大了爹还总能跟在你身边呀?就是再舍不得小鸟长大了也得让它飞呀。想走你就走吧。”
胡云彪说罢起身不忍再看儿子一眼径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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