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林莫平在自己的院子里练着剑法,练着练着心中却愈的烦躁了起来,出招中始终无法找到以前的那种平和从容,稳如泰山般的感觉。
林莫平知道自己是因为妒忌心所引起来的变化,对于那异军突起的林莫言,他竟然莫名的产生出了一种强烈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嫉妒之心。
为什么他能比我早两岁突破四品,为什么连他的武技都比我纯熟,为什么!!!
院外,敲门声传来,林莫平微微一怔,开门一看,父亲林正德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林莫平忙迎上去,“父亲你怎么来了?”
林正德的脸上带着笑容,他看向儿子的双目中却是有着一种看透了世情的睿智。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林莫平竟然泛起了一种心中所思被父亲觉的感觉,他低下了头,心中忐忑。
林正德忽然问道:“莫平,你是否觉得莫言过了你,心里不高心呢?”
“没,没有。”林莫平连忙摇头道,不过这句话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林正德看了看有些凌乱的院子,叹了口气,“其实当年我和你一样,也曾经嫉妒过一个人,他的天赋,甚至比林莫言还出色!”
林莫平大惊,自己父亲是有名的天才,五十岁的八品高手,家族怎么还会有人比他强,而且自己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忽然林莫平心中想到了家族一个禁忌的名字,心中隐约的猜到了一点东西,却又是把握不住。
林正德朝他重重一点头,道:“你猜的没错,就是你那个六叔!”
林家老六,在几十年前,可是个名满大6的人物,林家也是因为有了这位少年天才的存在,在过去几十年间的家族排名大赛中,每次都是名列第一,不过十几年前,一场不为人知的大变,这位当时已经有了七品的高手就此失踪,十几年过后,除了江湖老一辈,已经没几个人知道这位天才的存在了。
院子里,林正德好像回想起当时的岁月,也不等林莫平问,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你六叔是个绝世奇才,十三岁的四品,二十岁的七品,当年的他就如同现在的你,是整个林家的焦点,更是铁定的下一任家主!”
回过身来,“你父亲我,当年虽然也被人称作天才,十四岁的四品,家族的老人都说,要不是他太耀眼,这林家也该有我一份声音,所以我当年一直嫉妒他,非常嫉妒,虽然我们是亲兄弟,但在当年我和你二叔林正文几乎不和老六往来,几乎就是兄弟隔阂了。”
林莫平大为吃惊,问道:“父亲,那么后来呢?”
“后来啊,也就像我来劝你一样,你爷爷来劝我们,到了后来,我和你二叔都想通了,我开始专研家族的琐事和各城的生意,你二叔转投宦海,一路打拼,你六叔专心习武,所以在那几十年里,我林家可以算是除皇家外最大的家族了。最后就算后来你六叔失踪,我林家也能屹立不倒,靠的就是所有子弟共度难关。”
林莫平的脸色青红交加,他早已明白了父亲的来意,然而有些念头又是如何能够瞬间转变,他再度垂下头,默然不语。
望着面前的儿子,林正德目光柔和了下来,他轻声道:“你可知道诸葛家?”
林莫平的身子猛然一颤,他猛然抬头,道:“父亲……”
林正德一摆手,继续道:“诸葛家也是当年的开国家族之一,何等荣耀,可现在的诸葛家还是原来那个诸葛家了吗,在皇家的庇护下,连家族的封地都失去了。我只是要你明白,如果一个家族的弟子一昧的内斗,在外有大敌之时,还不懂拧成一股绳,那诸葛家就是前车之鉴!”
林莫平的脸庞抽搐了几下,他紧紧握住的双拳代表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林正德转身,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莫平,作为家族的一员,应该明白要怎么做了吧。当初你爷爷给你父亲和二叔的一句话,今天我也转送给你,林家若在,一切权势和享受,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林家若完,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也不等林莫平细想,飘然离去,走到门口,林正德像是想到什么,也不回头,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虽然没见过你六叔,可你六叔的儿子你见过,就是林莫言,我希望你今天好好想想,我期待你明天的表现!”
目送父亲飘然离去,林莫平沉默半响,他的心情大起大落,仿佛又回到今日较技之前。
在那之前,他是林家年轻一辈第一人,享受所有平辈的弟子羡慕的眼光,而现在,林莫言却像有一座大山,挡住了自己再次见到阳光的机会,林莫平心很乱。
再次提起剑,一遍一遍练习者剑法,心里却越想越多。随着林莫平的调整,心里慢慢回复平静,出招间也越来越灵动,越来越沉稳,突然他心中难以抑制的涌出一股武者豪情,随着最后一招的收尾,林莫平对天长啸,‘就算我林莫平比不上你林莫言,可我也会努力,我也要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