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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夙命(2 / 2)

阿念随意朝秦蔚身后扫了一眼,这不看倒好,一看,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她嘴角不着痕迹地一抽,眼前的这位黑衣少年,面容俊逸冷漠,眼眸如黑曜石般漆黑深邃,剑眉斜飞,鼻梁高挺,薄唇疏离地轻扬,可不就是那日在醉仙楼门前撞到的那位冤家嘛。

看来,不是冤家路窄这句话说的可真没错。冤家路窄,冤家路窄,路窄的不一定是冤家,但冤家一定路窄啊!阿念的心里此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阿念不禁脱口而出:“是你啊!”

秦梓誉微微颔首。

“你们已经认识了吗?”秦蔚愕然。

秦梓誉言简意赅地回答:“前几日有过一面之缘。”

阿念撇了撇嘴,偷偷瞪了他一眼。他捕捉到了她不服的目光,眉毛微挑,饶有兴致地注视着阿念。

一直不卑不亢立于阿念身后的缓歌微微上前两步,径直碰上了秦梓誉探究的眼神。一个眼眸清亮如山涧春流,一个瞳影深沉如霜秋寒潭,可谓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秦蔚沉吟良久,心中已有计较,但为了核实,他还是试探性地问道:“老师,恕学生眼拙,这位是......”

叶文卿走到缓歌身旁,亲厚地牵起他的手,笑着对秦蔚说:“倒是老夫疏忽了,这是缓歌,凌风的儿子,和阿念从小一起长大,也是我婿南宫晔的得意弟子。”

......

果然是么?凌风下得一手好棋啊。

只不过,在这场凶险诡谲的对弈中,谁输谁赢尚且不能预料。究竟,会鹿死谁手呢?

秦蔚的左手在袖子里紧攥成拳,心中暗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缓歌。‘他’终久是下定决心了,即便是失去一切,也要一条道走到黑。”

或许,当年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秦蔚微微叹了口气,摸了摸缓歌的头,颇有感慨:“你成长得很好,你父母在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缓歌想起了早逝的父母,情绪逐渐变得低迷,他垂下了头。

叶文卿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一切,神情一黯,岔开了话题:“过几天就是元宵了,阿念你和缓歌、誉儿都差不多大,三人可以一起去逛逛夜市、赏赏灯海。”

秦蔚也点了点头:“年轻人多出去走走看看,也是十分有益的。”

叶文卿意味深长地瞥了阿念一眼。

阿念立马会意,来到缓歌身旁摇着他的胳膊撒娇。

“缓歌,我们一起去赏元宵灯海好不好?”

“好啊。”

缓歌看着她,清亮的眼睛里虽还罩着一层雾气,但他还是温柔地对阿念笑。

“只要阿念想去的地方,缓歌都会陪你去的。”

“哪怕天之涯?”

“哪怕天之涯。”

“哪怕海之角?”

“哪怕海之角。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秦梓誉静静望着他二人,心中隐隐失落,他调转过头,将目光投向庭前的茵茵绿草。

不看不听,是不是心尖的疼痛和悲伤就会好一点?

阿念回过身,看到一袭黑衣的秦梓誉负手侧身倚靠在墙上,浑若局外人般冷漠地眺望着远方。

侧脸线条如刀刻般清晰,他睫毛低垂,神思莫测,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

阿念对着他喊:“喂,元宵夜市,你去不去?”

秦梓誉神色一动,最终还是没有回答。

几天后,元宵夜市上,大红灯笼绵延数十里,冰冷的冬夜被渲染上炽热的温度。

秦梓誉坐在路旁的酒肆里心不在焉地灌着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为什么要身不由主地来到这个他二十年都不曾踏足的夜市,为什么要失魂落魄地坐在一个残破的酒肆里饮着最下等的酒。

为什么劣酒入喉,他的大脑却越发的清明,初遇时的种种清晰地在脑海中重现,她无辜纯净的眼神,惊慌失措的眼睫毛,轻盈灵动的粉色纱裙,青丝间粲然绽放的彼岸花,气愤稚嫩的嗔问,无一不深深铭刻,在他的心间。

他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突然,秦梓誉眼前一亮,是她,她出现了。当然,身边还有那个他。

秦梓誉放下手中的酒杯,掏出银子轻轻放在桌上,黑色的身影借着夜色的掩映,迅速混入了人群中。他始终与她保持着三五个人的距离,不远不近,她的身影虽然就在他的眼前,可又仿佛离他千山万水般遥远。

他能清楚地看到她侧过头与慕缓歌说话时弯起的眉眼、幸福的微笑,可这些都只属于慕缓歌,与他,秦梓誉,毫无干系。

也是,喜欢是一个人的事,而相爱才是两个人的事。

阿念和缓歌携手走在热闹的集市中,纵使身边人潮迭起,他们的眼中自始至终都只有彼此。全世界都抵不上眼前人。

“小姑娘,又是你,和情郎一起出来看灯海么?”

阿念转过头,惊喜得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可不就是几日前送了她彼岸花簪的那个首饰摊老板吗,可是现下他却是一身算命先生的打扮。

缓歌也是一脸惊诧,打趣道:“老板今夜可是要卖无形的首饰?”

老板神秘一笑,摇摇头:“今晚,我不卖首饰。今晚,我只是一个算卦的,小姑娘,你可有兴致算上一卦?”

阿念点了点头,老板看了一眼缓歌:“你想知道些什么呢?是不是想知道今后你会嫁给谁?”

阿念红着脸争辩道:“才不是呢!”

老板笑道:“不是么?”

阿念连脖子都羞得通红,她飞速地瞥了缓歌一眼,小小声地说:“我觉的我都知道了。”

缓歌微微笑着,离她一丈之远的秦梓誉却是神色黯了黯。

老板摇摇头:“小姑娘,世事无常,瞬息即有万变,凡事不能说得太死。”

他停了停,又道:“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连你也说不准么?你不是算命的么?”

老板一脸肃穆:“是,连我也说不准。你现在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影响到未来,我所了解的永远只是一个大概。”

他递给阿念一根蜡烛,指了指东南方向:“往这儿走,会有一座桥,在蜡烛没熄灭之前你在桥头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未来的丈夫。”

“切记,你可以用手替蜡烛遮风,但万不可用灯罩等物罩住蜡烛,否则就是违逆天意。”

阿念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推了推缓歌:“你快赶到桥头去,我拿着蜡烛去找你。”

缓歌笑着点了点头,给了老板一锭银子,施展开遁天行,迅速拔身离去。

阿念点燃了蜡烛,也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在转身的那一刻,她依稀闻到了苏合香辛远幽默的芬芳,但凝神细看,却并没有看到香味的主人。

“他不会出现在这儿的。”阿念摇了摇头。

老板望了一眼人群中,也早已没有那一抹黑色的身影了。

他将银子放入口袋中,望着三人离开的方向,摸着胡子喃喃自语道:“奈何情深缘浅,彼岸花簪早就预示了一切,而他二人却浑然不知。”

“小姑娘啊,丈夫,丈夫,一丈之外就是夫,这趟三个人的旅程注定了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结局。望你们好自珍重,我们有缘再见。”<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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